杜舞說服了自己,微蹙著的眉毛舒展開來,恢復了英氣勃勃的樣子,心想:“等兩位大哥的援兵一到,我崇明軍就佔壓倒性的優勢,根本不用再怕楚軍,有最強的黃金戰將侯信,還怕戰勝不了楚軍。哼,楚峻,你等著,我杜舞還沒有輸!”
院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衛冒著大雨匆匆走進來,稍傾便來到屋外拍響了門。
杜舞眉頭一皺,心中不自覺地升起一股不安,都已經過了子時,下邊的人要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絕對不會拍響自己的門。
杜舞開啟門,這名親衛女修面色凝重地行禮道:“宮主殿下,侯老將軍請殿下火速前往議事殿,有要事相商!”
杜舞面色一變,迅速披上鎧甲邁出房門步入大雨中,葉重也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像影子般跟在杜舞身後,身體四周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牆替杜舞擋去大雨。
杜舞匆匆來到議事殿,一眼掃去,發覺所有高層都到了,人人神情肅穆,甚至還有驚懼,不禁心中打了個突,快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儘量保持冷靜地問道:“侯老,發生什麼事了?”
侯信面色肅穆無比,沉聲道:“殿下,大事不妙了!”
連一向沉穩如石佛的侯信都說大事不妙,可見真的是極不妙了,杜舞的心迅速地往下沉去。
“兩位王子殿下的大軍在界河遇上了無仙風,幾乎全軍覆沒,兩位王子下落不明!”
侯信此言一出,尤如晴天一記霹靂,杜舞只覺兩耳嗡的一聲,頭腦一片空白,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差點就向後翻倒,旁邊的侯信和劉庸手急眼快地扶住。
杜舞卻猛地站起來,本來俏麗的臉有點扭曲,厲聲喝道:“怎麼可能,界河怎麼可能出現無仙風,侯信,你敢愚弄本宮!”
杜舞聲色俱厲,嗓音卻有點顫抖,她心裡明白沒人敢如此開玩笑,但她心裡卻多麼希望侯信的老臉菊花綻放地笑著告訴自己,這確實是一個玩笑,又或者自己現在在發夢。
侯信沒有在意杜舞的失態,他聽到這個訊息時也如此失態過。
“宮主殿下,訊息確實沒錯,兩位王子殿下的運兵船隊在界河上遇上了無仙風,暴全軍覆沒了!”劉庸闇嘆一口氣。
杜舞彷彿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屁股跌回椅子上,聲音艱澀地問:“怎麼得來的訊息?”
“運兵船上倖存的人親口述說的!”劉庸答道:“有三艏運兵船沒有沉沒,船上有七千餘崇明軍倖存,不過風暴平息久,楚峻和桃妃飛便帶著五萬御東旗出現,將他們全部給俘虜了!”
聽到“楚峻”兩個字,在場所有人都渾身一震,杜舞面色微白,冷道:“楚軍怎麼可能這麼巧出現在哪裡?莫不是對方故意散播謠言動搖我們軍心!”
此言一出,杜舞便覺得多餘了,以劉庸和在場眾人的心思,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所以改口道:“把傳信的人帶上來!”
劉庸一揮手,馬上就六名崇明軍被帶了進來,個個神色驚惶疲倦,對著杜舞單膝跪地行禮。
杜舞掃了六人一眼,冷喝道:“你們是哪支隊伍的?”
六人紛紛報出了自己所在的隊伍的番號,毫無疑問,這六人都是崇明軍,而已都不是普通的戰兵,其中一位還是玄武軍的黑鐵戰將。
“說,到底怎麼回事?”杜舞的心沉到谷底。
六人便七嘴八舌地把經過說了一遍,在場其他人雖然都聽過一遍,但再次聽聞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一場風暴,二十萬大軍就這樣沒了。
杜舞面如死灰,她退回星斗城最大的憑恃便是崇明洲的支援,現在兩位兄長的二十萬援軍盡數葬送在界河,後援斷絕,難道老天這是要滅我杜舞嗎?
六名崇明軍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