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種生氣究竟是衝著誰而來。或者是對徐冉又或者就是對著他自己。
“不可能。”他悶悶地,斬釘截鐵說道。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又不想和你有什麼,幹嘛要留你在這裡,引狼入室你知道不知道?”
徐冉對他的拒絕並沒有很特別的不適。一切都怪自己。他點點頭,難得很乖巧說了句,“噢。明白的。再見。”
合攏方納言家的大門時候徐冉吐了吐舌頭,暗自太息一聲,也是窮途末路了。居然想出這麼個餿點子出來。可是他真的對自己百分之一百失去了把握,到時候見了院長,他恩威並施,軟磨硬泡一番之後又會出什麼岔子。
也許唯一的路是,帶媽媽遠遠離開這個城市?
這個念頭可以動,但是接下來呢?他該如何帶著生病的媽媽在一個陌生城市生存下來?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嗎?還是居無定所嗎?當徐冉頭痛欲裂想了一天也得不到一個像樣的結論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電話號碼一會兒,他才接了,“喂,方納言?”
彼端傳來不情願的聲音,“快下班了吧,我在外科大樓車庫。”
“啊?”徐冉情不自禁啊了一聲。
“我接你。下班。快點。別讓我等太久,十分鐘不下來,我就走了。”
等徐冉匆匆忙忙換下白大褂,穿了自己的衣服下去,方納言果然很不耐的在車裡按著喇叭。他小跑著過去,拉開副駕駛室那邊的車門坐進去,看見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方納言頭也沒轉一下的正對車方向盤那邊,嘴裡不停嚼著口香糖。
徐冉不禁莞爾。
還真蠻好笑的。和昨天距離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對方的態度大相徑庭的讓他不由的覺得“耳目一新”。還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其實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絕不亞於女人。
“你怎麼?”徐冉按捺住臉上的笑意。
“為什麼要在我家留幾天?”
“我,我。”徐冉被他這麼猛不丁一問,還倒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了。
“是不是有甩不掉的嫖客?”
傻子也聽得出來方納言語氣裡不屑和譏諷的意味,但是徐冉對他懶得過多解釋,再說嚴格意義上講他和餘院長之間也確實就和嫖客和男妓的關係差不多。
於是在於方納言這邊理解能力來看,徐冉預設了。
“嗤。”方納言嗤之以鼻,手指在車方向盤輕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眼睛斜斜瞟著淡定坐在身邊的徐冉。
徐冉勇敢看向他,“瞧不起我?”
不言而喻的,方納言冷哼了一聲。
“那個餘俊是怎麼回事?”
徐冉想解釋一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太錯綜複雜的糾葛和關係,反正方納言對他有了成見在先,況且徐冉已經不想在他面前過多粉飾自己。
“你聽到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方納言視線虛虛看著車窗外面的樹木和零散從天空飄落下來的黃葉,一片衰敗的樹葉慢慢下來,黏附在車窗上,過了一會兒才洋洋灑灑的不見蹤影。
“以前我真的挺喜歡你,徐醫生。”
“嗯,我知道。”
“所以現在我真有點恨你。”
“嗯,這個,我能明白的。”徐冉聳聳肩。
“切,你明白什麼啊,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其實徐冉想說,自己真不是。
“別說你不是,現在我看你,覺得你全身上上下下都髒透了。”
還有從裡到外都髒透了。徐冉默默在心裡替方納言補了幾個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方納言,你來這裡不是為了羞辱我吧,如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