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隱隱約約的,亂了節奏,有點痛。還有什麼急於想從身體裡割捨出去卻還放不下的東西,像毒瘤一樣,侵蝕著他。讓他不得安生。
他猜,或許這就是這半年多來,那種叫做習慣的東西在作祟。
它在他心裡慢慢的長,如果不制止,也許有一天會無法收拾。幸虧他是成年人,年齡差不多要過半百,吃過的鹽比某人吃的米都要多,一切都來得及,來得及。
終於把小貝壓在了身下。
翻騰了許久,也沒有顯出折磨徐冉的一貫雄風來。
“餘院長,您太累了。”
“一次兩次,沒關係呢。要不等一下再~”
餘江中無聲點點頭,伸出手,捏捏小貝尖尖的下巴。真是好看的男生,確是他喜歡的小兔子型別,怯弱的,乖巧的,聽話的,不黏人的。
坐起來,匆匆忙忙穿衣服,“嗯,小貝,我們說說話吧。”
“好,院長。”
“別叫我院長。”
小貝輕輕咬一下嘴唇,在唇瓣上留下淺淺的牙印。“那叫你什麼?”小貝很困惑。
也是,讓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男孩子直呼其名?讓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男孩子忘記彼此間的年紀差距,也只有徐冉才能做到。
人就是這麼奇怪。上了年齡,卻比年輕人更加貪戀青春的味道。喜歡美的,年輕的人,又害怕人家嫌棄自己老。
偏偏還一心想追求和年輕人的心靈溝通。
撫摸著小貝柔軟滑膩的肌膚;該死的,卻又一次想起了,那個生機勃勃的,小豹子一樣的徐冉。
“餘,院長,”小貝躊躇一下,還是依舊這麼很小心翼翼稱呼餘江中,“前天,我陪我弟弟去你們醫院看病,碰見一個人。”
“嗯?”
“叫徐冉,餘院長認得他嗎?我從小就認識他。前天一看,原來他穿白大褂的樣子還蠻好看的。”小貝興奮地說,“忽然之間,挺羨慕他,我還停下來,和他說了好長時間的話。”
餘江中不知道作何表情的努力朝小貝笑了笑,“是嗎,都說什麼了。”
“他說,問我要不要學男護士專業,說醫院挺差幹這個的,說如果我想,他幫我問問看,衛校哪些專業高中畢業生就可以報名。”
餘江中有些意外,“是嗎,你這個朋友好像還不錯。其實如果你真的想讀的話,我可以幫忙。男護士在醫院的行情的確也不錯。”
“算了,其實我也沒做這個打算,我家裡還每月等著我匯錢,若是讀書的話,要少好多收入,再說,聽說那一行也挺苦的,我未必堅持的來。”
“您知道不知道,徐冉也在這裡做過。”
“那你在這裡,碰到過徐冉沒有?”餘江中心裡懸著,提心吊膽問,和徐冉在一起的半年,他一直沒有過問他的私人生活,因為他一直覺得那是徐冉個人的事,無須干涉。可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也不是之前自己預想的,完全灑脫的一個人。
“嗯,我這大半年,也就前幾天才第一見他,覺得他瘦了好些。其實他也是可憐的人,頭腦又好,又會念書。要不是……”
“好了。”餘江中截住了徐冉的話頭。看看腕錶,“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
餘江中擋住了小貝的話頭,也許,是真的對徐冉的過去,將來不感興趣,也或許,只是因為,他害怕知道徐冉的太多事後會止不住的心軟。
卻在送小貝回家以後,開車到自己家樓下的草坪,看見路旁長凳上抱膝坐著的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他踩慢了油門,趁著路旁的燈,看見那團影子抬起頭,視線正投向他這邊,餘江中明明白白知道那人是誰,他為什麼在等他。
如果看穿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