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羨魚伸手,扶她從榻上起身。
李羨魚彎眉,輕輕將指尖搭上他的掌心,想要趿鞋起身。
可足尖方觸及地面,小腿上一陣痠麻感驀地傳來。
李羨魚沒有防備,腿彎一軟便往腳踏上跌坐。
好在臨淵眼疾手快,迅速反握住她的皓腕,將她重新抱坐在榻沿上。
臨淵問:“還覺得疼?”
李羨魚被他這一問,似又想起昨夜的事來,初醒時還蒸著粉意的雙頰再度紅透。
“沒有……”
“只是,只是覺得腿軟……”
臨淵垂下眼簾,輕輕笑了聲。
他俯下身來,替李羨魚揉著發麻的小腿:“這樣可好些?”
他的長指一如既往的熾熱,揉在她痠麻微漲的小腿上,令李羨魚輕輕‘嘶’了聲。
她紅著臉往榻上躲:“不疼了。我們快喚月見她們進來伺候洗漱吧。”
臨淵抬目看她。
暮春時節,李羨魚穿著的寢衣這般單薄。
月白綢緞勾勒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形。領口因一夜濃睡而微微敞著。精緻的鎖骨下方,還遺留著春夜裡未散的落櫻。
臨淵幽邃的鳳眼愈見晦暗。
他抬手,將她的皓腕握緊,不讓她繼續往裡閃躲。
“不急。”
臨淵的語聲低啞,半跪到榻沿上,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在她微啟的紅唇間深深吻落。
來勢洶湧,不容抗拒。
李羨魚指尖輕握住錦被,仰起臉輕輕回應他。
春風拂過紅帳,令彼此的呼吸都漸漸紊亂。
李羨魚感受著臨淵吻過她的紅唇,吻過她微微仰起的頸,最後停留在她的耳珠上,齒尖微闔,薄唇輾轉。
抬起她下頜的長指隨之垂落,將她柔軟的裙裾向上褪開。
當臨淵修長的手指拂入她的裙襬的時候,李羨魚輕顫了顫,慌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臉頰滾燙地道:“臨淵,我們該去見母后了。”
臨淵劍眉微皺。
他側首看了眼放在桌角的銅漏,終究還是短暫地停下動作。
他微垂羽睫,將下頜抵在李羨魚的肩上,語聲有些發悶,似在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知道了。”
李羨魚也將滾燙
() 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聽著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
直至彼此的呼吸微微平復,李羨魚這才從他的懷中仰起臉來,小聲問他:“那我現在喚月見進來?”
臨淵微抬鳳眼:“喚旁人做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李羨魚的領口:“公主的寢衣,是臣穿的。”
他的毫不遲疑地繼續道:“昨夜公主洗沐,也是臣……”
李羨魚羞得滿臉通紅,匆促抬手,掩住他的薄唇,將他還未說完的話語掩下。
臨淵抬眉,一雙濃黑的鳳眼毫不迴避地與她對視。
李羨魚兩靨深緋,在他說出更驚人的話之前讓步:“我,我不喚月見進來便是。”
臨淵薄唇輕抬,從榻上起身。
重新遞手給她。
李羨魚也將指尖搭上他的掌心,藉著他的力道,從腳踏上站起身來。
鬧了方才這一會,她的小腿也不似初醒時那般痠麻。
她努力掩飾著行走幾步,似乎倒也看不出太大的端倪來。
李羨魚悄悄鬆了口氣。
她走到殿內的浴房,就著臨淵打來的清水洗漱過,又回到寢殿中,於那座珊瑚屏風後更衣。
當著臨淵的面,她仍舊有些羞怯,解衣的動作格外地緩慢。
好半晌,方將身上單薄的寢衣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