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便與她最恨的鳳止歌的臉重合起來。
連晴這時候又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眼見著最痛恨的人就在眼前,她這時所思所想都是要怎麼出了心頭這口惡氣,當即便尖叫一聲衝向慕輕晚,然後抬手便往慕輕晚的臉上打去。
這禪房本就不大,慕輕晚與連晴的距離自然也不遠,眼見連晴的手就要打過來,慕輕晚驚愕之下一時之間也難以做出反應。
慕輕晚原本是不擔心連氏幾人會在這裡動手的,都是京中官家女眷,就算雙方之間有個什麼不和,最多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罷了,就算要使什麼手段,也只會是在暗中進行,而不會在皇覺寺這等人多眼雜的地方公然動手。
只是沒想到,就有連晴這等奇葩。
今天是免不了要挨這一巴掌吧……
慕輕晚只來得及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拉得慕輕晚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一個平靜卻十足威嚴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成何體統!”
饒是毫無理智可言的連晴,被這話一震,眼中也多了幾分清明。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原本堵在門口的馮家下人,不知何時已經被幾名陌生的僕婦擋在一旁,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名五十上下、面上嚴厲十足的婦人。
那老婦人衣著極為簡單樸素,用荊釵布裙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看面容也只是個應該再和善不過的老太太,但這時她板起臉來,自然流露出來的威嚴與嚴厲,卻令人根本不敢與之對抗。
禪房裡只一瞬間便變得寂靜無聲。
那位陌生的老婦人先是轉向慕輕晚,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一改先前的嚴厲,和藹地問道:“你沒事吧?”
慕輕晚原本還有些懵,這時反應過來若不是這老太太,她今天恐怕就要遭了這無妄之災了,聞言連忙搖頭,然後一臉感激地道:“晚輩慕輕晚,多謝老夫人相助。”
老婦人安慰性的拍了拍慕輕晚的手,然後轉向連氏幾人。
“馮家好歹也算得上是詩書傳禮之家,連夫人就是這樣教導晚輩的?”雖只是簡單的疑問,但出自這老婦人之口,便顯得尤其的有分量。
連氏雙眼發直地看著這老婦人,好半晌,才抖著聲音道:“寒,寒夫人……”
寒夫人。
這滿京城裡,提起一個“寒”字,所有人都首先會想到受盡當今皇上寵信的寒家。
而這位寒夫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內閣首輔寒臻寒老爺子的大兒媳婦、兵部尚書寒凌的夫人。
寒家在大武朝的進位何其尊崇。而寒夫人作為寒家的宗婦,在京城夫人之中,她無疑便是那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的存在。
寒夫人在京中官家女眷之中聲望極高,這不僅緣於寒家的地位,更因為寒夫人本身就當得起“德高望重”幾個字。
寒家幾百年傳家,在挑選媳婦上便尤其嚴格,寒夫人能嫁到寒家作宗婦,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寒夫人的出身論起來不算好,她出生不久後就家道中落,後來更是在父母雙亡之後獨自拉扯著弟弟長大。不僅如此。還親自教導弟弟讀書習字,從未讓弟弟因為家道艱難而放棄學業。
也正是她的這份堅韌,為寒老爺子所看重,親自聘了她為長媳。
事實證明。寒老爺子的眼光確實遠超常人。
寒夫人嫁到嫁家三十幾年。可謂是將賢內助詮釋得淋漓盡致。不僅將府裡中饋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與寒家族中各房關係都處得極為和睦,寒家這樣一個數百年傳承的大家族。族人在提起寒夫人時,就沒有一個不說好的,這是何其難得的事。
而在京城官家女眷之中,寒夫人不僅地位尊崇,而且為人平和,從不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