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疑問。
我偷偷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左庶拉著那位警察到一邊,對著他的耳朵低語了幾句,警察點了下頭,便獨自離開了。
“左庶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覺得留在這裡,不但刺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反而會露出破綻。我現在只想好好和妻子談談。
“殷先生,你方便同我一起去趟七樓嗎?”左庶笑著對我說。
“七樓?”那不是醫院的心血管內科的病房嗎?我心中一怔,“為什麼要去七樓?”
左庶搔搔頭,說道:“警察初步懷疑,死者是遇到了攔路搶劫,他身上的手錶錢包都被洗劫一空。但經過調查,死者是一名器官捐獻志願者,他願意在死亡後捐獻自己的器官,他當時就是在七樓簽署的書面證明。”
是我在離開前,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偽裝成被洗劫過的樣子。既然如此,警察又是怎麼知道他是名志願者的呢?
“這麼說來,醫院有人認識他?”我旁敲側擊地問道。
“不是。”
“那怎麼會知道他是捐獻者?”我順理成章地問出了憋在心裡的這句話。
“在救護車前往救治死者的時候,救護車驚動了那幢辦公樓的門衛,門衛認出了死者正是辦公樓裡的員工,聽說名字叫毛文傑。”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記憶中我聽妻子提起過他。
“已經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我看我也沒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不跟我一起去七樓嗎?”左庶話中有話。
“可我得回家了啊!都這麼晚了。”我指指走廊牆上的掛鐘。
“那好吧。”左庶攤開雙手,冷不防問我道,“這掛鐘可能不準,我手機也沒帶,你能看看你手機幾點了嗎?”
我下意識地去摸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後,才知道中計了,急忙解釋:“我手機沒電關機了。”
“啊!原來這樣,難怪你剛才需要找人求助。你不是不能帶手機嗎?況且關機也不需要卸下電池板!”左庶遺憾地聳聳肩,“算了,我還是問醫生時間吧!再見。”
左庶說完,頭也不回地自顧自走了。
這麼多年以來,醫院所獨有的氣味總讓我不舒服,可能是小時候打針留下的心理陰影,我一直沒有從中走出來。
景泰市立醫院由藍白兩幢建築所組成,藍色的樓為急診部,高為八層。另一幢白色的則是住院部,足有二十多層,左庶想去的正是這幢樓七層的心血管內科病房。
我繞過醫院的保安室,爬上住院部後方的鐵柵欄,那上面掛著“小心高壓電”木牌的電纜線只是擺設,這是醫院裡的電工偷偷告訴我的。大學時苦練引體向上,現在終於派上了用處,我輕鬆地越過了鐵柵欄,踩在一排空調外機上,一直走到了一扇磨砂玻璃窗前。
輕輕撥了下鋁合金窗框,它被開啟了,透出節能燈的白光。
我撐著窗臺爬了進去,雙腳穩穩地踏在了地磚上。四周冷色調的牆磚上,傳來輕輕的流水聲,我轉身合上了窗戶,扳上了鎖窗的搭扣。
這裡是住院部二樓的公共男廁所,由於每間病房都有獨立的洗手間,所以設在走廊上的廁所專供探訪的家屬使用,而住院部在十點以後禁止家屬探訪,所以這間廁所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有人進來。
我用最快的速度脫下外套和外褲,露出了裡面藍白相間的條紋衫,我對著鏡子拉緊腰帶,忽然看見自己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用手一摸,黃黃的,帶著顆粒感,這才回想起來可能是在辦公樓下面不小心碰到的鐵鏽。梳洗乾淨後,我把脫下的衣褲搭在手臂上,從男廁所走了出來。
我並沒有去坐電梯,生怕遇到上樓的左庶,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