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就是讓我走我也走不了,更別說騎馬了。”
“不僅如此。你現在是大家的希望所在。你若一走,大家的心立刻就散了,那會死得更快。”
巍恩摟住文森特的肩膀,笑道:“兄弟一場,何必還解釋什麼?你讓若拉離開,還有別的意思吧。”
“老圖爾的希望全在若拉身上,我不忍讓他以後傷心。”
“說實話,你覺得咱們有多少機會等到救兵來到?”
“除非奇蹟出現,否則,”文森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九死一生。”
夏士蘭命人把秘道重新掩好,問道:“文森特,接下來怎麼辦?”
文森特沉吟道:“你還有多少人有戰鬥力?”
夏士蘭下頜一揚,示意四周的漢子,道:“全在這兒了。加上我一共還有十個人,都是我身邊的好手。
巍恩心裡抽了一口涼氣:“十二對幾百,如此懸殊的比例,哪來的勝算?”
文森特淡然道:“十隻老虎,只要放手一搏,頂得上千百隻綿羊,再厲害的馬賊,也不過是烏合之眾。對不對,兄弟們!”
眾人轟然應了一聲,臉上全無懼色。他們清楚,明天的這一戰,關係得不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身後的老婆孩子。夏士蘭喝彩道:“說得好!不過,文森特,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接觸陽光。”
“能接觸最好,不能就和他們在黑暗中游鬥,沒準也不吃虧。夏士蘭,你手上可有弓箭?”
“弓箭?我想想,對了,這個古堡以前有個兵器室,裡面有不少武器,好像還有重弩機,都是黎塞留公爵留下用來守衛古堡的,雖然時間久了點,估計還能將就著用。”
文森特一拍雙掌:“好!有了弩機,咱們的勝算就又大了些。
弩機從兵器室被抬了出來,很可惜,十多架弩機只有不是機關鏽死,就是木質的扳機和弩架爛成了木屑,只剩下兩架弩機還能使用。文森特試了試,用腳將三隻弩箭蹬上弓弦,對準一株樹幹摳動扳機,“砰”地一聲,兩隻弩箭入木三分,威力驚人。
夏士蘭惋惜道:“可惜啊,要是所有的弩機都能使用,咱們居高臨下,想必能熬到明天晚上。”
“有總比沒有強。”文森特道:“把它抬到堡頂的箭垛上,咱們至少也要給這些馬賊一個下馬威!”
弩機被抬上了堡頂,架在了箭垛上。文森特繼續帶著人四處佈置,忙得不可開交,巍恩幫不上忙,便主動留在堡頂照看弩機,順便給機關上些潤滑用的油脂。
巍恩站在堡頂放眼環顧,四面山巒的陰影一片黑壓壓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沉重的令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往下看去,山腳下的馬薩城的城廓依稀可見,城中寥寥燃著幾點燈光,算是為這黎明前的黑暗帶來一點明亮。
巍恩凝視著,心裡不由地有些感慨。人生際遇無常,昨天晚上他還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今天晚上就變成了在這吹秋風,明天晚上自己會在哪呢?他苦笑了一下,只要不是在地獄或者天堂,在哪兒他都可以接受。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雖然談不上像清鈴一般悅耳,甚至還有些刻板,但對於此刻的巍恩來說,卻無異於一根救命的稻草,簡直比世界上任何美妙的歌曲都動聽。
“你又遇到危險了?”
巍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你怎麼來了?”
月光下,一個纖細的白色身影站在他面前的不遠處,金色的長髮隨風飄舞,身上的白紗在月光的照映下淡淡地反射著皓白的光芒,如同謫落凡間的仙子,不惹紅塵中的一片塵埃,正是墮天使加布林。
加布林緩緩道:“我聽到十字架的召喚,知道你身處危險之中,所以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