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並馬上重撥媽媽的手機號碼。
警員實在哭笑不得,不知該讚許他們有危機意識是對的,還是該責怪他們誤把警察當歹徒,甚至不相信他的重要通知。
“我是編號……”他只好報上資料,以示證明,接著再次說明道:“許靜玫女士剛剛發生了車禍,現在正在XX醫院急救,情況不太樂觀,你們來—趟醫院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掛上了電話,紀斐然心情倒是有些沉重,畢竟對方資料都留了,也沒有說出什麼怪異的要求或聯絡方式,所以他判斷應該是事實。
“我媽的手機一直不通。”重撥幾次依然和方才一樣無法接通,她不由得有些慌了。“怎麼樣?剛剛那個人又講了什麼?”她急急追問。
“就算是詐騙集團也不怕,我陪你一起去醫院。”他安撫的拍拍她,暗忖這小女人待會兒可能要面臨不小的衝擊。
“好,現在就去。”她不安極了,匆匆拿了件外套和皮包,刻不容緩的拉著紀斐然出發。
媽媽騎車一點都不快,而且非常小心,還相當遵守交通規則,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接到的是詐騙電話,她方才聽到的都是可笑的謊言……
可為什麼,她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掌牢牢握住,鬱悶沉重,濃濃的不安愈來愈擴大?
當莫昭吟在紀斐然的陪同下抵達醫院,向醫護人員問到了的確有一名叫做許靜玫的急救病患,而且已緊急送進開刀房救治,頓時她如跌冰窖,渾身沁寒,整個人恍惚失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茫然失措的喃念,覺得恐懼又無助。
“別慌,鎮定一點,我們先去問清楚情況。”紀斐然穩穩握住她的肩膀,給予她安定勇敢的力量。
他們在醫護人員的指引下找到了警察,經過了解,才知道肇事者酒後駕車,急速轉彎時攔腰撞上了許靜玫的機車,另外還有兩名機車騎士也受到波及,但都只是較輕的傷,唯有許靜玫因為撞擊力道大,連車帶人被撞飛,傷勢特別嚴重。
警員為了體恤受害者家屬的心情,一同來到手術室外對他們進行—些基本資料的問話和記錄。
莫昭吟心如刀割,想像母親承受巨大的痛楚,在手術室面臨生死交關,與死神抵抗拔河,她不禁怯懦恐懼得連站都站不穩,說話時更不由自主的顫抖。
好不容易警員走了,莫昭吟便陷入失魂落魄的沉默狀態,眼淚開始不聽使喚的掉個不停。
“……說不定待會兒人就平安送出手術室了,你不要哭,接下來還要好好看顧你嫣嫣,所以你要堅強一點……”她不說話,但一旁的紀斐然仍不斷的低聲安慰她,大掌始終牽握著她冰涼的柔荑。
莫昭吟死命盯著架設在手術室門口的電視機,螢幕裡是患者名單,標示著準備中、手術中、恢愎中……等等進度,暗暗祈禱母親平安度過這次劫難,併發願母親若能大難不死,她要為母親長年茹素。
一個小時在急切焦心的等待下變得加倍漫長,等候區的長椅,三三兩兩的坐著病患家屬,氣氛十分凝重,她的眼淚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心情反覆煎熬。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往兩側滑開,一名護士走了出來,莫昭吟的心霎時提上了喉頭,才想上前詢問,就聽見護士開口揚聲問——
“這裡有沒有許靜玫女士的家屬?”
恍如觸動跳躍開關般,莫昭吟瞠大眼,倏地衝上前。“我就是、我就是。”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紀斐然也跟上前。
“請進來,醫生要跟你們說明。”護士冷冷的音調透過口罩傳了出來。
莫昭吟惴惴不安的跟進,而紀斐然關心的隨行在側,不忍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面以殘酷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