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親和大哥,他們都會被你害死!”
冰冷威脅的言語拉回了顧安嫻的冥想。
她垂下眸子,掩去眼底悲涼。
她今天是故意的。
以生死為代價在他面前爭取一次機會,她只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可以為了他跟所有人為敵。
可是他無動於衷,從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顧安嫻心死了。
她轉過身,緩緩俯身叩首:“裕王府兒媳顧氏,今日莽撞,御前失儀,求皇上降罪!”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裕王妃和慕文軒面面相覷,眼底皆有著猶疑之色。
這個賤人真是有病!
皇上方才都允許他們休妻了,她這會兒又以裕王府兒媳自居了,這不是賤嗎?
“皇上。”顧丞相請罪,“臣有罪,願受皇上責罰!還求皇上給安嫻一次機會,讓他們夫妻自己解決這些事情。”
裕王妃捏緊了手裡的帕子,暗自盤算起來。
顧安嫻今日丟盡了他們裕王府的臉面,按理說這個兒媳怎麼也不能要了,就該把她休回家去,從此別再踏進裕王府大門!
但裕王府現在吃喝開銷都指著顧安嫻呢。
到底是臉面重要,還是生計重要?
裕王妃心裡不斷猶疑。
若是文軒能夠改好,裕王府也不是真的那麼拮据,實在是這死孩子天天在外面亂花錢,搞得現在王府拆東牆補西牆,入不敷出。
若休了顧安嫻,她把她那些嫁妝都帶回去,他們豈不是又要陷入拮据的困境?
“裕王妃。”昭成帝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想?”
裕王妃回神,看了看昭成帝,又看了看顧丞相。
臉面固然重要,可顧丞相握有實權,跟他撕破臉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況且顧安嫻自己都低頭了。
今日做出如此丟臉的事情,回去之後一定會文軒好好教訓教訓她。
裕王妃恭敬地低頭:“臣婦聽皇上做主。”
昭成帝面上泛起厭煩:“既然如此,把你家兒媳帶回去好好管教吧。”
“謝皇上恩典。”裕王妃領旨,“今日之事,臣婦深知顏面無光,實在沒臉再待下去,就此告退。”
昭成帝揮了揮手。
裕王一家領著兒媳告退離去,顧安嫻再也沒說話,彷彿沉默地接受了她接下來的命運。
至於敬茶。
慕蒼和晏璃並不稀罕喝她那杯茶。
她敢在這麼多人乃至皇上面前維護她那可笑的驕傲和自尊心,自然會有她該得的教訓。
“顧丞相教女無方,停職三月,罰俸半年。”昭成帝語氣冷冷,“望丞相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