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寶拱手回道:“我本歸隱埋名,不想再多問世事,可惜你我情義未盡,到頭來還是要見這一面的!”
就在這時,秋菊光子朝身旁的藤田少佐輕點了下頭,使了個眼色。佐藤少佐當下會意,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白世寶面前,深深紮了一躬道:“久聞‘陰陽道派’白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
“這位是?”
白世寶一愣,瞧著這人有點面生,不熟。
“我來介紹一下……”汪。精衛在旁引薦道:“白先生。這位是‘日。本。陸。軍元帥府參議少佐’藤田尾郎先生,也是兆銘的好友。今日前來只為一睹老先生的尊容!”
“怎麼,他是日。本。人?”
白世寶一驚。眉毛皺得緊緊的。
藤田少佐頷首微笑道:“白老先生,初次見面,您對我還不夠了解,我雖是日。本。人,卻在中。國生活了多年,吃百家飯喝百家水烤百家火,說起來也算是半個中。國。人……”
“你說‘吃百家飯’?”
白世寶聽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白先生……”汪。精衛見氣氛有些尷尬,正要賠笑說話。卻見秋菊光子端著一碗茶。面露微笑,走上前來屈身遞給白世寶,口中叫了一句:“多嗖!(請)”
白世寶一愣,不知為何這姑娘一見面就跪下奉茶。一時間,恐**份,又不好折了這姑娘的面子,便伸手去接……
嘶!
白世寶這一接不要緊,頓感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氣,順著手臂往心口猛扎。低頭一瞧。茶碗中不是水,是冰!冰裡面正凍著一朵金黃的菊花!
“道術?”
白世寶身子一震,舌抵上顎,神意照體。一股心火‘轟’地湧了起來。丹田頓生一股暖氣,氣再打全身一走,意與氣和。意動氣行——當下全身舒暖過來,好似剛緩好的凍梨。再瞧緊握茶碗的手。‘呼呼’冒著一團熱氣。
茶碗中的冰慢慢溶化,眨眼間又變成了熱氣騰騰的茶!
咕嚕!
白世寶端起茶碗。仰脖啁了一口,隨後低頭向秋菊光子說道:“九菊一派,早有耳聞,幸會!”
秋菊光子點了點頭,微笑回禮。
白世寶端著茶碗,冷笑一聲道:“我們中。國。人最講禮數,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敬的茶我喝了,我也回敬你一杯!”說罷,手心一翻,將茶碗倒了過來!
這一手,正是敬鬼的禮……
赫……
秋菊光子手法及快,突然從懷裡掏出來一朵深紅色的菊花,捧在手心去接這碗茶水。菊花瓣兒在掌中一展,好似吸水的法器一般,將整碗的茶水不滴不漏地全都接了下來。緊接著慢慢抬起,在嘴邊呷了三口,分飲而盡,最後秋菊光子朝白世寶微微一笑,輕聲細語道:“啊裡嘎到,高在一馬思……(回謝!)”
“嗯?”
白世寶見她當面露了這一手,心中暗暗叫道:“敢情這是個硬茬兒”。
就在這時,一位下人走到汪。精衛身旁,說道:“先生,酒宴已備妥當!”當下汪。精衛朗聲一笑,便引著白世寶三人徑直朝宅廳中走去……
菜餚滿桌,酒飄滿廳。
一張柚木圓大桌的四周,放著三把紅木靠背椅,上方特意端放著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擱著兩隻墊子,一個是坐墊,一個是腰墊。汪。精衛笑容可掬地彎腰伸手,將白世寶請入上位。不一會兒,汪。精衛站起身來,以主人的身份祝酒道:“白老先生德高望重,今日來此一聚,乃兆銘萬分之榮幸!……兆銘今日特備濁酒數杯,聊表仰慕之意,祝白老先生健康長壽……”
白世寶沒多說,將酒潑了一半,一揚脖灌了下去,一股濃烈的酒勁兒沖鼻又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