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百米,跳車地位置是在一個彎道處,是後面追逐警察的視線盲區。右邊是一片開闊的稻田地,現在是冬季,地裡光禿禿的,不利於隱藏,左邊是丘陵。趙陽等人肯定是往丘陵地區逃竄。 鼎的重量有十幾公斤。從跳車的痕跡看,趙陽一行只有三人,三人攜帶著重達十幾公斤的鼎,還有隨身的槍支彈藥。速度不會太快。而對趙陽現在來說,鼎和槍支彈藥都是不能放棄的。 開了二十幾分鍾,車子就沒法往前開了。李暢三人棄車爬山。沿路不時能看見閃爍地燈光,聽見警犬的吠叫,那是正在搜山的警察和武警。 天氣預報陰有小雨,無月無星,伸手不見五指,地上有點滑,三人踉蹌著往前走著,李暢漸漸加快了步法。附近的這塊地方,警察地密度已經很大,在這裡耽誤時間不值得。 薰警官和鍾警官逐漸跟不上李暢的速度。董警官招呼李暢慢點走,他們的職責是要保證李暢的安全,這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下的死命令。 李暢說了句什麼,董警官沒有聽清,黑夜中已經失去了李暢的蹤跡。 李暢愈走愈快,已經逐漸脫離了閃爍的燈光,也就是說,他可能走到包圍圈外面來了。 李暢停住腳步,手裡出現一個紅外望遠鏡,剛才在路邊跟丁文聽取情況彙報時,他見一個警察在用它觀察環境,於是把它的資訊存進了腦海。 在紅外的黑白影象中,李暢發現了一個小熱點,悄悄地走過去,腳下一拌,差點摔了一跤,驚起那個小熱點嗖嗖地跑了,原來是一個小動物。 李暢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動物飛跑地方向使勁扔了過去。 “哎喲。”半聲極為輕微的痛呼傳來,半聲被捂了回去。 李暢陡地停住了 舉著望遠鏡四處張望,沒有發現。可能是躲在哪個角蹲下身子,貼地探聽。對方很小心,再沒有露出半點動靜。 一種嗜血的興奮,好像從靈魂深處沸騰著李暢地血液,夢中的狩獵比這更為龐大,騎馬賓士在遼闊的草原,彎弓搭箭,一箭中的。好像是遙遠的過去,此刻又歷歷在目。 李暢認準聲音發出的方向,躡手躡腳地前行,走了幾十米,聽聲音應該就在這個距離。李暢抓起一把碎砂土,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扔了出去。 李暢扔出的砂土雖然沒有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不過藉著他的手勁,細碎的砂土像飛箭一樣發出破空聲,只是李暢因為不知道暗藏的是友是敵,還沒有使上太大的勁道。 又是一聲悶哼,李暢這次認準了方向,呈之字形朝著那個方向快速地逼近,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身形。 輕微的咔噠聲,這個聲音非常地熟悉,不久前在市局的訓練場見識過了,李暢就地一滾,躲過了擦身而過的一梭子彈。 李暢朝天開了一槍,既是報信也是警告,然後大聲喝問:“你在幹嗎?” — “我在打獵。” “原來是自己人。”李暢剛站起身來,突然兩聲槍響,李暢仰天倒了下去。 黑暗中冒出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小心地朝著李暢倒下的地方走過來,正要補一槍的時候,手腕剛抬,忽覺心臟被重重地擊了一下,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了足有一秒,好像要看清楚黑暗中的殺手,然後不甘心地躺了下去。 李暢一扣扳機,馬上隨地幾個翻滾,躲到另一個方向,一塊大石頭的後面。 好像是在比耐心,對方再沒有發出一絲動靜。 李暢剛才的問候其實是口令,對方答得也對。但是李暢並沒有因此失去警惕,如果對方就是趙陽他們,李暢的大意就是找死。所以李暢趁機引誘對方出擊,引蛇出洞。依靠自己敏銳的感覺和敏捷的身手冒一下險。終於解決了一個敵人。 李暢在這一瞬間,發現自己真的是為冒險而生的,那種把生死懸於一線的感覺讓他不再寂寞和迷茫。全身的感觀都啟用了,似乎只是為了那一秒的生死徘徊。 也許自己當初執意要出來打工,就是追求探詢陌生世界的那種新奇和刺激吧。只不過那時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之所以棲身酒吧,也許正是酒吧那種氛圍吸引了自己,自由、散漫、迷茫。 李暢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