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晚些時候回去,還是留下侍候舅父和陸公子。”
趙琛得意,“舅父這一向生意忙,沒空管你們,陸賢侄替我照顧你姐弟三人,我今要好好敬陸賢侄幾盅。”
柳絮咧嘴,哭的心思都有。
宮保辦事得力,不到半個時辰,就從館子裡叫來一桌子酒菜。
杏花村酒樓的四個夥計,兩個抬著三層食盒,兩個抬著一罈子陳釀,酒菜擺滿柳家小炕桌,柳絮另外撥出菜,三個孩子在地上破方桌上吃。
趙琛一伸手,“陸賢侄請上座,薄酒素菜,不成敬意,陸賢侄包涵。”
陸志文不自在,一個勁抱歉,“該小侄請舅父,讓舅父破費,小侄慚愧。”
“我們爺倆還分什麼彼此。”
柳絮暗恨,這廝不是嘴上佔人便宜,一口一個賢侄,爺倆,陸志文則一口一個舅父叫著,他儼然擺起長輩的譜。
陸志文打躬作揖,“呈舅父的情,小侄受之有愧,請舅父上座。”
柳絮捂臉,這才多大工夫,倆人稱呼都改了,成了叔侄了,陸志文這書呆子主動矮了一輩。
趙琛提箸,“陸賢侄請。”
看柳絮站在一旁,吩咐,“涮洗幾個酒杯。”
這廝一句話,柳絮強扯出的笑容頃刻間消失,趙琛心底得意,不治一下潑婦,不知馬王爺三隻眼,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全然不把自己看在眼裡。
柳絮極其不情願,磨蹭出去,翻出兩個水杯,嫌杯子太大,怕趙琛這廝把陸志文灌醉,又在碗櫥裡,找出兩個好像沒用過的小酒盅,柳家窮,柳父愛喝這口,閒酒盅不少,柳絮看著跟牛眼睛似的小酒盅,一抿嘴。
趙琛身份尊貴,用的碗盤自是講究乾淨,柳絮用絲瓜瓤沾著灶膛裡的灰蹭了幾遍,滾開的水燙了幾回,方拿上桌。
趙琛瞅了一眼,不甚滿意,“這丁點盅子,倒酒水,不夠塞牙縫的。”
柳絮佯作歉意地道;“家裡沒有大杯子。”
趙琛看出她是故意,“沒有大盅,拿兩個大碗來。”
柳絮唬了一跳,這廝要幹甚,是想把陸志文灌醉,讓他出醜,他一副胸有成竹,好像不止是要灌醉他,這廝打的是什麼主意。
趙琛沉臉,口氣教訓口吻,“陸賢侄頭一次上門,還怕陸賢侄喝咱家的酒不成,還不快去,站著幹甚?”
這廝也太能裝了,柳絮無奈挪動步子朝外走,就聽趙琛對陸志文道:“外甥女沒見過世面,讓陸賢侄見笑。”
陸志文趕緊道;“柳絮姑娘行事大方得體,舅父不用過謙。”
就聽趙琛乾笑兩聲,柳絮走到門口,回頭警告地瞅著他一眼,趙琛方把要出口的話咽回去。
柳絮去碗櫃裡找出兩個最小的白淨的瓷碗,清洗乾淨拿進去,趙琛端起,不大滿意,“湊合著使。”
“甥女,我跟陸家賢侄吃酒,你燒壺水,沏熱茶來,一會恐喝多了,口渴。”
柳絮在灶間燒水,側耳細聽屋裡對話,趙琛高聲讓酒,“陸賢侄請。”
陸志文苦於囊中羞澀,不能討好柳絮的舅父,一副誠惶誠恐,“舅父請。”
裡面幾個回合下來,趙琛的聲,“賢侄家裡還有什麼人?可有兄弟姐妹,令尊是做什麼的?”
“小侄家中有高堂父母,無兄弟姊妹,家父替人打理鄉下莊子。”
“賢侄可知道柳家的事嗎?”
就聽陸志文的聲漸次高起來,“小侄知道,柳絮沒有父母,聽說就舅父一個長輩,小侄心裡想的,不說舅父也明白,求舅父答應。”
趙琛的聲不鹹不淡,“外甥女還小,不懂事,你是一介書生,婚姻大事,還是打聽明白,以免誤了終身。”
“小侄聽小生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