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淑真笑道:“不唯侍候我,主要還是侍候你爺。”
錦繡又接過晚秋端著的茶水,雙手捧著呈給吳淑真,“婢妾給奶奶敬茶。”
吳淑真不像一般大婦,小妾進門時難為一番,為自己立威,而是立刻接過茶盅,痛快一飲而盡,一團和氣微笑道:“願妹妹多為邵家開枝散葉。”
側頭示意,柳絮端上一個銀盤,上面擺著一隻赤金釵,另外一副翡翠鐲子,吳淑真魚白手指,拈起頭釵,輕輕插在跪在身前錦繡的髮髻間,又探手取過一對鐲子,拉過錦繡的玉手,親自為她戴在腕上,瞅瞅,得意地笑著對邵英傑道;“妹妹肌膚雪白,配上翡翠綠鐲子,正合適,這支頭釵是我喜歡的,一併送妹妹。”
晚秋在旁笑著湊趣道:“我們奶奶挑來揀去,把最好的東西送錦繡姑娘。”
邵英傑娶吳淑真,迫於無奈,非出自本意,夫妻相敬如賓,心底生疏,這段日子相處,讓邵英傑不得不佩服母親眼光準,為他挑選的媳婦,不愧是見面世面,行事溫柔大方,識大體,不妒不驕,尊重夫君,孝敬婆母,妯娌和睦,具賢婦之德。
邵英傑心裡一經變化,向妻子投去目光包涵著敬愛,邵英傑對吳淑真敬重多於愛的。
屋裡妻妾和睦,主僕和樂。
錦繡給主子敬完茶,束手站立吳淑真身後,邵英傑道;“素雲姨娘怎麼還沒來?”
吳淑真賠笑對丈夫道;“妹妹一時貪睡,大概起晚了。”
吩咐一旁柳絮,“你再去催催,就說大家都等著她。”
柳絮答應一聲出上房,邊走邊尋思,素雲姨娘對邵英傑把丫鬟收房,縱然吃醋拈酸,可也不至不來,不來,不單是給錦繡沒臉,爺臉面不好看,這一點素雲姨娘不會不明白,素雲姨娘得寵不假,寵愛是男人給的,邵英傑不是她夫君,是他主子,是她該拼盡全力巴結討好的,素雲姨娘在邵府多年,這點道理不用旁人說,比誰都懂得,通房敬茶,不露面,傳出去,府里人會說,她拿大,奶奶都接了錦繡的茶,偏她容不下,把爺看成她一個人的,持寵生嬌,之前種種好處,豈不是都白做了。
柳絮走到素雲姨娘小偏院,還是那個老婆子掃院子,一個小丫鬟從上房出來,端了盆汙水,往門外潑,看見柳絮,提著空盆笑道;“柳絮姐來了,姨娘剛起身。”
柳絮笑著上了臺階,小丫鬟打起門簾,柳絮聽見東間裡邵冀說話聲,小爺都起來了,素雲姨娘才起身,有點奇怪,小丫鬟把柳絮讓進西間,隨口說了聲,“柳絮姐來了。”
柳絮第一眼看見素雲姨娘,不由愣怔,素雲姨娘坐在炕上,未梳洗,面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杏核眼大大的,空洞沒有一點神采,柳絮鼻子靈敏,聞一絲絲血腥味,看眼窗門緊閉,倏忽明白髮生了什麼。
柳絮裝作毫無察覺,上前行禮,“奴婢給姨娘請安。”
“柳絮,你是奉你主子命請我去接你爺新歡錦繡的茶嗎?”
素雲姨娘邊說,由於心情激動,腮邊漸泛起血色,聲音有些抖,柳絮垂眸道;“是,錦繡姑娘等著給姨娘敬茶。”
錦繡是通房,素雲抬了姨娘,壓錦繡一頭,素雲姨娘又生兒育女,地位上自然高過錦繡。
素雲姨娘嗤笑一聲,“爺的好日子,你主子今兒可高興?”
柳絮恭敬地道:“爺高興,奶奶自然就高興。”
“你奶奶可真是賢惠。”素雲姨娘嘲諷道。
“奶奶是一房主母,多一個人侍候爺,奶奶卸去身上擔子,自然是不是壞事。”
素雲姨娘臉上肌肉僵住,柳絮一句話點破,吳淑真是正妻,無論邵英傑納多少小妾,以她為尊,妾是半主半僕,吳淑珍和邵英傑一樣是她們的主子,除非小妾不安分,主母下手清理,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