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放虎歸山留後患,內心矛盾,終是咬牙下狠,招呼聲,“來人”
剛想吩咐人把柳絮拖下去打板子,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進來,“回三奶奶,府門外柏家舅爺求見奶奶。”
吳淑真一愣神,舅父偏這個時候來了,舅父自她婚後,甚少來邵家,真會挑時候,又不能不見,於是道:“請舅爺去偏廳等我,說我換件衣衫就來。”
小丫鬟答應一聲,走了。
吳淑真揮揮手,“都先下去吧!”
柳絮就被押著回後罩房。
吳淑真進門,看見柏舅爺負手背身立著,聽見她進門的腳步聲,柏舅爺緩緩地回過身來,表情嚴肅。
吳淑真看舅父神色不虞,略帶陰沉的臉,沒有一絲笑容,不由納悶,端端正正行了個福禮,“外甥女拜見舅父。”
柏舅爺只嗯了聲。
吳淑真困惑地問:“舅父前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甥女看舅父臉色不好,是柏家……”
柏舅爺強壓怒氣,沉聲道:“我此來不為別事,是為柳絮的事來的。”
吳淑真吃驚,挑起眉梢,不解反問;“舅父來是為柳絮?甥女不明白,請舅父直言相告。”
柏舅爺沉聲道;“既然你問我來意,我不妨直說,請外甥女抬抬手,放過柳絮。”
吳淑真大惑不解,心裡無數個疑問,“舅父此來就是為柳絮說情,柳絮跟舅父素不相識,見過幾面,值得舅父為其出頭?”
柏舅爺淡笑一聲,“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是見過多少面,柳絮是個好姑娘,外甥女何必跟她過不去,至於外甥女的家事我不想過問,但柳絮的事,我不能不管。”
吳淑真不想跟舅父撕破臉,耐心地道:“舅父,甥女家裡的事不方便說,柳絮犯錯,罪無可恕,甥女也不能護著自己人,甥女這是秉公處理。”
柏舅爺冷哼了聲,“這麼說,甥女的意思是不給我這舅父面子,不想放過柳絮是嗎?”
吳淑真柔聲道;“甥女不敢,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柳絮犯了家規,甥女按家規懲處,不能尋私。”
柏舅爺嘲嗤一笑,“家規,真正犯了家規的不是柳絮。”
說吧,從衣袖裡取出一件東西,摔在吳淑真身旁的桌子上。
吳淑真拾起來一看,頓時唬得臉色急變。
良久,吳淑真冷笑一聲,“好個柳絮,原來她一直防著我,是我低估了,小瞧了她,她能搬動舅父,足見她的心機深,好,她配我用心對付。”柳絮手裡攥著她的把柄,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柏舅爺壓了壓火氣,苦口婆心勸道:“淑真,寬容待人,給自己留個地步,也給別人一條生路,柳絮善良,你又何苦與她為難,不如放她離開。”
吳淑真苦笑,“不是我不想放她,是你外甥姑爺相中她,一心納她為妾,我難道不想做個好人,讓人念我的好。”
柏舅爺沉思片刻,道:“淑真,這次就看在我面上,放了她。”
半晌,吳淑真點點頭,“就依舅父。”
柏舅爺聽她答應,欣慰地道;“淑真,凡事別太較真,想開了,你就快樂了。”
“我家中有事,先告辭。”柏舅爺告辭朝外走。
吳淑真在背後突然說了句,“舅父,我跟柳絮之間舅父選擇幫柳絮是嗎?骨肉親情抵不過一個外人?”
柏舅爺回身,“淑真,我是不想看著你走太遠,想回頭都晚了。”
吳淑真沉默,半晌,輕聲問;“舅父對柳絮有好感?”
柏舅爺一愣,沒回答,轉身出門去了。
吳淑真手裡捏著那張紙,展開,上面藥名,她再熟悉不過,這副配方,服食的人慢性中毒,產生幻覺,不至送命,行動失常,腦子瞬間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