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誼抬眼看紀決。
以前他覺得,紀決的溫柔體貼都是裝的,為哄他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看來,只要哄他的意圖是真的,「裝」也是一種真實。紀決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跟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壓得有多低。
左正誼心情一好,就看什麼都好。
他悄悄拽了下紀決的衣服:「再親我一下。」
「……」
別說親一下,紀決巴不得親十下、一百下,親得他說不出話來。
兩人嘴唇一碰,左正誼習慣性地閉上眼睛。紀決的手托住他的後腦,將他壓向自己,吻得更深。
輕輕的喘息聲從唇邊逸出,左正誼臉頰發燙,雙手抓緊紀決的衣襟,整個人靠進對方懷裡,被紀決的另一隻手環住了腰。
親密熱吻令人腳底漂浮,左正誼骨頭髮軟,懷疑自己被紀決剛喝過的酒傳染,也醉了。
但他還有精力分心,想著轉會的事。
程肅年是個情商極高的人,該委婉的時候委婉,該直接的時候直接。
之前在飯店的露天陽臺上,他點完頭,程肅年立刻就跟他談薪資待遇問題,話題轉換之快,反而讓左正誼不好意思了。
好在程肅年沒有壓價的打算,也不試探他的底線,該給多少就給多少。而且由於他可以自由轉會,sp無須多花一筆轉會費,程肅年把省下的這部分錢也加了一筆到他的年薪裡,所以開價格外高。
左正誼自然也沒有再繼續抬價的打算,兩人一拍即合,幾句話就搞定了合同的主要內容。
但在談到簽約幾年的時候,左正誼猶豫了一下。
程肅年知道他為什麼而猶豫,但在這方面並未讓步,提出的是「2+1」模式,即簽約兩年,兩年後可以選擇自動續一年,也可以不續,全憑意願。
左正誼的答覆是:「我再想想。」
程肅年同意,順便和他約了一個試訓時間,要看一下他傷愈後的狀態。
這無可厚非。和程肅年這種人共事簡直太過省心,他什麼都擺在明面上,不論好壞,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因此也就格外令人信任。
與其說左正誼想去sp,不如說是程教練本人打動了他。
左正誼的思緒飄出去好遠,直到被紀決咬了一口。
「想什麼呢?」
懲罰的力度落在下唇上,痛得左正誼一驚,不等他解釋,就被麥克風裡傳來的巨大話音打斷了。
「喂,喂!你倆幹什麼呢?」
李修明站在臺上,嗓音被麥克風放大了數倍,震耳欲聾,「太子和end哥哥來點歌啊!要不我給你們點一首男女對唱?」
「……」
饒了他吧。左正誼被迫和紀決分開,把男朋友當擋箭牌往前一推:「你去唱!」
紀決沒有辦法,必須要為end哥哥「赴湯蹈火」,於是沖了上去。
左正誼在臺下盯著他,無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當年他們在潭舟島生活的時候,也曾兩個人一起悄悄地進過ktv。
他們年紀太小,謊稱是奉父母之命來開包廂,大人隨後就到。小地方管理不嚴,前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把他們放進去了。
那家ktv也很小,裝潢遠不如這裡華麗,連隔音效果都不太行。
之所以來唱歌,是因為那天左正誼班裡有個同學過生日,在家長的帶領下,請大家集體去唱k,但左正誼因為一些瑣事,和那個同學剛吵完一架。
對方平日裡經常抄左正誼的作業,在他面前像小弟似的,那天卻請了所有人唯獨不請他,還故意說給他聽。
左正誼不覺得他們的關係有多好,普通同學罷了,但受到這種「獨家待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