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睦,此時卻忍不住了。
“安師兄。”
“我等怎敢質疑師父他老人家,只不過憂心門派未來,想對親傳師兄多加了解,絕無半點埋怨之意。”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門派下轄勢力禍事頻發,就近來說,長瑞鏢局在樂安遭逢大難,赤狼幫出現叛徒更讓我等蒙羞,掌門親傳作為一派核心,地位尊崇卻又責任巨大。
親傳師兄小小年紀,能否主持大局尚未可知。大家有所顧慮實屬正常。”
安致恩看向說話的高個男子。
這人叫吉鳴夏,與呂松峰師兄關係莫逆。
他嘴上滴水不漏,但心裡想什麼安致恩用屁股都能猜到,索性把頭一撇,不再理會。
多說無益,在場如吉鳴夏一樣的人可不在少數。
倒不全是派系爭鬥,只因安穩了這麼多年,突然打破多少會不習慣。
就連他安致恩自己在收到莫大先生的召令後,都震撼了好長時間。
大概一炷香功夫後,衡山派大門匾額下走出來一位面容嚴肅的中年女子。
“馮師姐!”眾人趕忙招呼。
安致恩立刻迎了上去。
四師姐馮巧雲是內門唯一女弟子,大多數外門弟子入門時,都由這位師姐代師授藝。
她醉心武學,在本門內功《鎮嶽訣》的修煉上最為紮實。內門另外幾位都要比她稍差一些,若非資質平平,莫大先生升她為真傳也大有可能。
但馮師姐極少過問派系之爭,直來直去從不怕得罪人,這種性格讓大家對她心懷敬畏。
若說親傳弟子空降對誰的影響最小,那絕對是這位師姐了。
“可來齊了?”馮巧雲出聲詢問。
“除了前往廬州的未錦師妹與靜誠師弟外,其餘三十四名弟子皆在此處。”
馮巧雲略顯驚訝,“竟來得這般齊整,我還朝師父說,發令太急不少師弟趕不回來。不如等年關,他老人家卻一刻不想耽擱。”
“看來你們對親傳師兄的事很上心,不錯不錯。”
安致恩笑著接話道:“我一路從吉安府過來,累倒了兩匹馬,當真是馬不停蹄。”
“師父十幾年未曾收徒,這麼大的事,別說把馬累倒,就是把我累死也得趕回來。”
“是啊是啊!”不少人應和。
“這些好話留著說與師父聽吧,但他老人家現在整日與趙師兄演武,恐怕沒空搭理你們。”馮師姐很是毒舌,“除非你們拿出一手好功夫來,否則捱罵要居多數。”
聞言,眾人腦海中浮現莫大那枯槁臉上的嚴厲眼神,不由發怵。
馮師姐口中所提的趙師兄,自然就是親傳師兄了。
看她神態,似乎還挺滿意?
有門人縮著脖子問:“師姐,你與親傳師兄打過交道嗎,是個怎樣的人?”
馮師姐神色平靜:“怎樣的人?”
“師父挑了十幾年才挑出這麼一個,當然是人中龍鳳。你們該不會以為師父會老眼昏花吧?”
她掃了眾人一眼,語氣稍顯嚴厲:
“雖然師父收徒不勤,但這不是我掌門一脈衰弱的理由,大家要自我醒悟。”
“如今確立核心,乃是一樁大好事。給伱們提一個醒,休要自誤,更不要小瞧了這位親傳師兄。”
“是~!”眾人應和。
馮師姐的話如一記重錘,將不少人心中的警鐘敲響
雲霧殿內設紫檀香案,案上常點著沉香。
此殿後方,便是衡山祖祠,供奉門派先輩。
馮巧雲領著三十四名外門弟子一路從習武練劍的聽風臺走至雲霧殿,程明義、席木樞、呂松峰,全子舉四名師兄已在此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