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鍾夏早上有工作。
本來想賴床睡回籠覺,但不知道是不是少了身邊的溫度的緣故,陸皓言完全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對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不習慣一個人醒來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
既然睡不著,那就起來吧。
起床洗漱,叼著麵包拿著牛奶,陸皓言拔掉了客廳裡聖誕樹的插頭。一轉頭,他就看到了鍾夏的暗房開著的門。
陸皓言並不是沒進過鍾夏的暗房,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鍾夏喊他幫忙打掃。這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進鍾夏的暗房,突然有了種小時候去沒去過的地方探險的興奮感。
門本來就開著,說明並沒有進行到一半的工作,因此陸皓言不必擔心他貿然的闖入會代入光源,對膠片造成影響。一走進暗房陸皓言就聞到了刺鼻的化學藥水味,這也是陸皓言不常進暗房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那些帶著苦味的化學藥水,也怕因為不小心給鍾夏的照片帶去什麼不好的影響。
但是今天,不知名的原因驅使著陸皓言一步一步深入鍾夏的這個秘密基地。
桌上隨意地放著一些洗完的照片,鍾夏的衣架創作、造型奇特的植物,陸皓言翻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他為昨晚被扔掉的抽象派烤雞感到惋惜,如果拍下來一定又是張不錯的作品,而且陸皓言也搞明白了那隻雞造型如此抽象的原因——鍾夏的一貫做法。
毫無意外的,他翻到了以自己為主角的照片,令他驚訝得是數量。
陸皓言知道鍾夏一直都是不管去哪裡都會帶著照相機,東拍西拍沒有停歇,他們曾經還因為鍾夏拍照佔用了太多時間而有過小小的不愉快,只是陸皓言從來不知道他原來是那麼多照片的主角。
戴著眼鏡看書的自己、逗貓的自己、澆花的自己、午後靠在沙發上睡著的自己……各種不同造型的自己,而陸皓言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過鍾夏的這些鏡頭。
除了那些商業作品,這是陸皓言第一次看到鍾夏鏡頭下的自己,和硬照完全不同的生活化的自己,看起來快樂而舒適,偶爾幾張正面照裡明亮的眼睛顯露出幸福的神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突然就他甚至開始覺得,在鍾夏的這些“偷拍”中自己的線條都溫柔了起來,儘管有些是連他自己都覺得甜到牙疼的。
這種偷看別人的日記結果發現日記裡都是對自己愛慕的感覺讓陸皓言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被偷看了日記的不是自己,陸皓言卻不好意思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鍾夏回來了。
“那麼早就回來了?工作還順利嗎?”
“本來就是補拍幾張街拍,那麼冷的天,大家自然是速戰速決了。”
“我剛剛看了你暗房裡的那些照片。”
“哦,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可以……”
“沒有,我還挺喜歡它們的。”
“那就好,我也挺喜歡的,效果都挺不錯的。”
陸皓言突然笑了,他將鍾夏拖入一個擁抱中,雙臂緊緊纏繞著鍾夏的肩膀,嗅著鍾夏溫暖的味道,他將看完照片就在想的事情脫口而出,“我們結婚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求婚,鍾夏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嫁給我好嗎?”
“為什麼不是你嫁給我?”
“好啊,那我就嫁給你,你同意嗎?”
“嗯……”
看著認真思考的鐘夏,陸皓言竟然覺得比等待試鏡結果的時候還要緊張,“如果你覺得太突然的話……”
“我又沒說不行,你怎麼看起來像要哭了一樣。”
“我沒要哭。”說著說著,陸皓言真的哽咽了起來。
鍾夏重新把眼睛溼溼的陸皓言摟了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