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攝像的裝置已經錄下剛才的景象之後,俺立刻關閉了攝像頭和燈光,以免被人發現。
不知為什麼,今天的各條新聞都沒有提到昨晚的那場車禍,依俺判斷,昨天那一撞,女人就算不死,也至少是個重傷,這麼重大的交通事故,不可能不報道。
除非……還有一種可能。
就在這個戴著口罩,臉頰上還有抓痕的男人闖進俺的店鋪時,俺正一遍遍回味昨日的錄影,思考著最後的那種可能。
男人把俺的雙手反綁到了身後,把俺推進了暗室中。
他看見俺暗室裡這些裝置的時候,稍稍吃了一驚。他把暗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不像是在找那個女人,倒更像是在找那個女人身上的東西。
是照片嗎?那個男人剛才有問起過女人是不是來印照片。
俺回憶昨晚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的牛皮袋,也許就是需要衝印的底片。
那裡頭是有什麼秘密嗎?俺想到這裡,內心有些小小的激動。
男人瞧見俺入神的表情,踢了俺一腳:“打什麼壞主意呢?一看你小子就不是什麼好人,最好老老實實跟我說實話,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那幾個女人。”
“女人?”
莫非他說的是那六個被殺人狂殺死的女人?
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很重的殺氣,冷峻面孔上的傷痕沒準是被那幾個女受害者抓傷的,俺越看這個男人越像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俺忌憚他手裡的刀,擔心他發起瘋來會一刀殺了俺,為了先穩住他,俺裝出一副怕死的樣子。趁他放鬆警惕檢視攝像頭錄影時,俺偷偷從身後的櫃子上取了把剪刀,藏在了手掌裡,打算剪斷束縛手腕的繩索。
此時,暗室外響起了風鈴的聲音。
有人走近了店鋪。
Chapter 3
自從出了個專殺女人的殺人魔頭,對咱開黑車這個行業的影響很大。只要天一暗,大家都急急忙忙往家裡趕,在那些時間點,計程車和公交車都還在運營,咱的黑車自然沒人願意坐。
白天在家搓一整個下午的麻將,晚上出來轉轉,希望能有好運氣,載上幾個喝醉的KTV小姐,以挽回下午在麻將桌上的損失。
幾個平日裡人流密集的地方,也正是那六個被殺害女人失蹤的地方,今天路上不見半個人影,看這情形又要空手而歸了。
奮戰了一個下午,身體有些疲勞,既然沒有生意,咱決定早點兒回家休息。於是,掉頭往家的方向開去。咱的小汽車昨晚在大雨裡淋了一整夜,不乾淨的雨水在風擋玻璃上形成一攤攤水漬,將路燈投射下來的燈光化成一個個光暈,咱開啟雨刮器,不想風擋玻璃一片模糊,前方什麼都看不見了。
突然,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引擎蓋前發出一聲巨響。
是撞到人了嗎?
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這條路平時就沒什麼人。
咱趕忙急剎車,跑到了汽車前面檢查,前引擎癟下去很大一塊兒,右前方的車燈也碎了,保險槓耷拉下來了一半,攢了好幾年的錢才買的車,破相成這樣,著實讓咱心痛啊!
咱這才想起要看看究竟撞到了什麼。
轉身尋去,在車前燈光的邊緣,咱看見了一團紅色的東西,跑近一看,媽呀!還真是一個女人。
她身體扭曲成了可怕的形狀,看來傷得不輕,嘴裡冒著血泡,嘟嚕嘟嚕不知唸叨著什麼,咱依稀能聽出“兇手”“報警”幾個詞。
面對女人的呼救,咱聯想到自己救起女人送到醫院,付了一大筆住院費、手術費,結果女人變成了植物人,家屬又向法院起訴,咱賠了一大筆損失費,變得傾家蕩產。
咱的生活一夜之間全毀了,過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