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不忍睹——此時已經入冬,開始飄起了小雪,田野裡沒有任何農作物或者野菜可供採集。想要狩獵吧,除了偶爾能打到幾隻鳥,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獵物。原本在英格蘭鄉下的牧場裡,應該還有一些散落的牛羊,可惜如今早已被餓急了的人們屠宰一空。
在飢餓的驅使之下,被逼急了的昆塔。金姆上尉,甚至冒著患上輻射病的風險,帶著部下進入核爆後的城市廢墟之中搜尋食物,可惜依然收穫寥寥——就算在這些被烈火焚燒過的城市廢墟里,原本真的還有一些能吃的食物沒有被毀掉,此時也早已被核爆中倖存的當地難民給洗劫殆盡了。
依靠著田野裡捕捉來的老鼠,還有廢棄牧場裡的牲口飼料,以及之前藏著的最後一點食物儲備,昆塔。金姆上尉和他的部下總算是勉強熬到了聖誕節,但再接下來的話,就怎麼也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你讓昆塔。金姆上尉怎麼辦?總不能去吃人肉吧!
好吧,如果真的餓極了,昆塔。金姆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這等邪惡的念頭,但眼下似乎還沒到這一步。
所以,他如今又一次來到了巴斯城外,遠遠地眺望著那道看似難以逾越的街壘——不過,跟上次突襲巴斯的時候相比,他身邊有了更加強大的盟友和火力,足夠打破城內國民自衛軍的這道單薄烏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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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鬼天氣真是太冷了!腳趾頭都要凍僵了!那些德國佬還沒把大炮擺弄好嗎?”
凜冽的寒風之中,昆塔。金姆上尉哆哆嗦嗦地咒罵著。因為這陣子一直吃不飽,弄得他感覺自己身上格外缺乏熱量……低聲地嘀咕了幾句之後,他從腰間摸出了自己的不鏽鋼軍用扁酒壺——上次從一座莊園地窖裡搶來的威士忌,在前天就已經被全部喝完了。如今他的酒壺裡裝著的,是一種戰爭年代的黑市裡特有的邪惡飲料,拿原本被充作防凍劑成分的工業乙醇,摻入一些人工甜味劑混合配製成的“私釀代用酒”。看成分就可想而知,這東西的口感糟糕至極,據說還有微量的毒性,但不管怎麼說,它好歹也是酒。幾口喝下去之後,昆塔。金姆上尉就感覺肚子裡一陣暖洋洋的,四肢也不再凍得那麼僵硬,整個人都似乎舒服了許多。
回頭看看,說好了提供炮火支援的德國人,到現在還是沒搞出什麼響動,而負責從另一個方向進攻城市的阿根廷人和墨西哥人,同樣也沒有什麼動靜,不知是埋伏得足夠隱蔽,還是根本還沒到地方——說起來,黑人、德國人和拉美人聯合起來,在不列顛的土地上偷襲一座英國城市,這場面也真是夠諷刺的了。
同盟者沒有行動,黑人們自然也不會蠢到率先出頭。既然暫時無事可做,昆塔。金姆上尉只得命令部下就地休整,然後,他便從背囊裡摸出幾塊老鼠肉乾,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咀嚼起來——雖然在他的貼身口袋裡還有幾塊軍用巧克力,但那是最後的應急口糧,不到萬不得已,昆塔。金姆上尉實在捨不得動用。
所以,他一邊啃著腥臭的老鼠肉乾,一邊試圖去想一些過去的事,好忘卻此時味蕾正在經受的荼毒。
昆塔。金姆上尉出生在路易斯安娜州首府雞腿堡,不,是新奧爾良堡郊外的一座小農場裡,小時候雖然住得很普通,穿得也很一般,還得經常幫家裡做農活,但在吃的方面從來都不差,什麼烤蘋果、山藥泥果子醬、烤肉卷、炸雞和烤甜薯,都時常出現在餐桌上,而最讓他回味的,自然是媽媽做的美味燉肉和魚湯。
故鄉的小農場雖然在記憶中是如此的美好,可惜,他的父母有八個孩子,只有一個能夠繼承父母的小農場,其餘的孩子必須出去自謀生路。所以,在長大了之後,作為第五個孩子的昆塔。金姆,就離開了家鄉,到處流浪,四處謀生。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