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重頭戲是什麼?」陳二狗神色平靜道,似乎言者有意聽者無心。
「聽說一個上海年輕人弄了條超大型日本土佐,揚言要挑戰今天鬥狗場內的所有鬥勝的鬥犬,我只看過那條土佐的照片,塊頭不小,50公斤的樣子,因為和訓犬師在一起,倒沒瞧出多驍勇,下嘴狠不狠得看比賽,因為那個年輕人不是圈子裡的人,今天也是第一次露面,所以不清楚底細。」王儲一興奮躍道。
「50公斤,不小,什麼等級,好歹有小結或者關脅吧?」陳二狗饒有興致道,見一旁的陳圓殊一臉霧水,輕聲解釋道:「日本土佐級別跟相撲級別一樣,小結關脅是第七和第八,大關跟橫綱是最後兩個級數,鬥犬中誰最猛,一直在爭,但土佐排前三沒有爭議,一條大關拉出來就很能震懾人心,畢竟橫綱算是國寶級,很難見到。」
「那藏獒呢?貴的一條可要幾百萬,能排第幾?」陳圓殊好奇道。
「炒出來的。」
陳二狗笑道:「藏獒只有純種,野外生存下來的才是王者,飼養出來的東西,血統再純正,你拉上去看一看,別說橫綱級土佐或者德國sv的va鬥犬,就是訓練有素的30多磅位元,也能給咬趴下,姐,你知道我幫你馴養的那幾條狗怎麼練出來的嗎?早上6點鐘帶它們跑兩個鐘頭熱熱身,8點鐘放專門跑步機上,前面栓一隻活雞,就這樣狂奔兩個鐘頭,這兩個都是山水華門那兩個養狗哥們交給我的洋法子,我還有土辦法,就是特地讓魏爺找了農村裡的磨盤,綁在扶手上讓它們拉磨,拉到筋疲力盡為止,還有鉤一塊牛皮掛在樹上,就把它們咬住牛皮吊著,我家黑豺能吊整整27分鐘,你那兩條差不多有14分鐘,也不算差了。養一條鬥狗不容易,關鍵還得保持鬥志,跟其它的狗鬥,藏獒又不是正統鬥犬,沒哪個傻子會用幾十萬上百萬的它們去鬥犬,要賣高價就得有個好品相,姐,你想想看,要是一條被咬得毛皮凌亂的藏獒,怎麼賣?所以別信炒作藏獒的那些個奸商瞎扯蛋,要說西藏大高原上野生藏獒敢攆狼我信,但隨便養殖場拉一條血統再好價格再高的藏獒說有多強,我真不信。」
「浮生你也是行家?」王儲詫異道。
「行家不算,馬虎玩過。」
陳二狗笑道,輕描淡寫一句帶過。在王儲的帶領下坐在一個前排角落位置,鬥狗場中央是一個半人高的水泥擂臺,四周架有半人高的鐵籠,如同羅馬競技場,座位漸次橢圓型升高,其實進入這座圓頂建築,陳二狗跟陳圓殊就嚇了一跳,因為等於挖了一個巨大地下室,但為了私密性,座位不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只有四排,每一排只有兩個類似電影院包廂的座椅,配有長條茶几,茶水菸酒果盤應有盡有,坐在其中,除了對面方向的包廂,其餘兩邊哪怕就是殺人放火也看不到。本來以陳二狗對於這座鬥狗場的特殊地位怎麼都應該拿到一個最前排的黃金位置,但顯然俞含亮沒有理會他這個魏家最新代言人的身份,只是隨便安排了一個中等地段,王儲客套幾句後就跟他圈子裡的老熟人坐一塊去。
「這座鬥狗場押注真他娘大,一張票一注單,一張票就是1萬塊,還真像外界所說沒有一個散客,本來以為像姐你這樣一次帶十幾萬已經夠可怕,沒想到那群牲口是一皮箱一皮箱帶錢,姐,我們剛才下注買票的時候那傢伙你注意沒,操湖南口音的,那一麻袋我估計最少有四十多萬,光鬥狗場抽頭就拿去他四萬多,也不心疼,眼皮都沒眨一下,真不把錢當錢。」陳二狗感慨道,狠狠咬了一口從果盤裡拿出來的蘋果。
「錢多了,也就是個符號。」陳圓殊不動聲色笑道,她喜歡這個模樣的陳二狗,略微憤世嫉俗,還帶著一點不想被人發現的不甘和壓抑。
「慶之,開快點,去鐘山高爾夫把黑豺帶過來。」陳二狗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