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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頁

郭割虜跟著魏端公來到二樓僻靜而空曠的恢宏書房,關掉燈,開啟投影儀,輕聲道:「黑龍江省小興安嶺張家寨的地形都拍攝下來了,陳二狗爺爺和張三千父母的墳地都按照你的要求,從各個角度拍照錄影。」

魏端公環胸坐在雕龍黃楊木大椅中央,眼神陰晴不定地望著一張張幻燈片,在張家寨全貌俯瞰圖照片上停留了七八分鐘,嘖嘖稱奇,張三千父親的墳地也研究了兩三分鐘,搖了搖頭,等到張三千孃的墳墓放映出來,魏端公一陣心驚,越看越透著玄乎,越琢磨越震撼,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有這麼樁大陰德庇護著。」

郭割虜不懂其中的門道,只能閉嘴,因為他的主子魏端公是個大妙人,寧肯要一個啞巴在身邊站著做擺設,也不要一堆呱噪的嘍囉對他歌功頌德。

最後一張幻燈片是陳二狗爺爺的墳墓,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所幸沒有雜草,否則誰都認不出那是一個葬人的地,不像先前的地點都有四個方向甚至是遠近的拍攝,這座墳也許是太寒磣的緣故,拍攝的人只提供給魏端公一張圖片,魏端公摸了摸下巴,道:「瞧不出大學問,難道是我多心了?如果真是那個讓錢塘陸老欠了半壺虎跑茶的高人,沒理由找這麼個破地方下葬,奇了怪了。再不入世的半神仙,不管如何與世無爭淡泊脫俗,也不該在這件事情上馬虎啊。」

郭割虜小聲問道:「魏爺,哪裡不對勁?」

魏端公沒有答話,關掉投影儀,卻沒開燈,沉默於黑漆漆的環境,幾分鐘後點燃一根煙卻沒有抽,把煙放在菸灰缸上,任由它燃燒,一根煙燒盡,才讓郭割虜開燈,道:「你看三千那孩子怎麼樣?」

「我不喜歡。」

郭割虜很快補充了一句,「但是棵絕好苗子,好好培養,說不定能變成第二個李夸父或者張小花。」

「有你這句話就足了。」

魏端公起身笑道,像喝了最醇的女兒紅,微醉醺醺,道:「我估摸著這輩子是真沒命在娘們肚裡種出兒子來,所以打算收張三千為義子,再觀察一段日子,我也得等上海那案子告一段落,各方面都穩下來,我就找陳二狗說這事,他似乎沒理由反對。」

郭割虜神色淡然,望向窗外,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冷冽,像他袖管裡洗澡睡覺都不肯摘下的一抹刀鋒。

※※※※

陳二狗按照土法子做了杆扎槍,這是張家寨獵戶人手一根的近距離狩獵兵器,杆長一米多到兩米都有,陳二狗留在張家寨的扎槍有兩根,一根兩米左右,還有一根長到離譜,那根槍不好使喚,只是白熊死後陳二狗悲憤之下的作品,他跟富貴找了那頭罪魁禍首的東北虎這麼多年,撞見過兩次,能在陷入癲狂的陳二狗和手持巨大牛角弓的陳富貴夾擊下遁走,足見那長白山之王能咬死白熊不是偶然事件。

「三叔,要不你也給我做根扎槍?」蹲在一旁的張三千艷羨道。

「你老老實實練你的八極拳,別分心,這東西只是旁門左道的玩意,要想出人頭地,還得走正正經經的路子。」陳二狗沒答應。

張三千吐了吐舌頭,一大一小兩個人剃平頭穿拖鞋,像極了父子。

陳二狗現在做的扎槍純粹是玩票性質,做著玩,跟張三千一樣閒不住。鐵槍頭,四十五公分長,菱形扁頭,尖頭和兩面都細細打磨成鋒利刃口,不敢說吹毛斷髮,但捅進去扎進骨頭後都可以輕鬆拔出來,絕對酣暢,這扎槍到了老獵人的手裡就能把快準狠發揮到極致,一般來說弓箭不頂用後就得靠這扎槍防身,畢竟張家寨像富貴這種敢跟大畜生近身肉搏的猛人只有一個。陳二狗現在要做的是把兩米半的硬木柄安插到槍頭根部的錐形槍褲中,張三千也幫不上大忙,只能湊熱鬧把腳底下一些鋼絲攏到一起,問道:「三叔,老家那兩根槍都有花紋,多漂亮,這槍不刻點?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