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以後我們都是哥們兒。我姓張,是宣傳科的幹事。來,抽一支。”張幹事說著,遞過一支菸來。
“謝謝,張幹事,我不會抽菸。”葛文軍連忙擺著手。
“不會抽菸哪行呀。這在邊防當兵,要是不會抽菸,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呀。更何況,你還是到九團去,你能挺多長時間呀?來,小李,抽著,精神點兒開車,別犯困啊。”張幹事將煙放進嘴裡,點著了,遞給開車計程車官。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美美的抽了起來。
“不抽菸為什麼就在九團挺不住呀?”葛文軍不解地問道。
“哈哈,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呀。”張幹事和開車的小李都笑了起來。
張幹事又吐了一口煙,說道:“來,我跟你說說吧。這九團呀,大部分連隊都在邊界上的林區,除了星星點點的幾戶人家,基本是以哨所為單位各自為戰。就那麼幾個人,天天除了巡邏,就是站哨,不抽菸,這日子怎麼熬呀。另外,就現在這個季節去,那蚊子多了去了,讓你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被叮得滿臉是包。最可怕的是毒蚊子,雖然不是很多,但一旦被咬,救治不及時也會死人的。”
“啊?”葛文軍不禁驚訝的叫了起來。
“其實呀,這都不算啥,而在我們邊防戰士眼裡,最需要防範的是小咬,它們毒性大,數量多,無孔不入,蚊帳、防蚊服對它們不起多大作用。只要人的身體一暴露在野外,頭頂上就會壓過一片‘烏雲’,劈頭蓋臉直往臉上‘招呼’。領口、袖口、褲腳稍微有點縫隙,它們就會鑽進去咬一口。人被咬後奇癢無比,嚴重的還會腐爛化膿。有時,你抽菸還不管用呢,更何況你這不抽菸的。”張幹事說完,笑著看了看葛文軍。
“那除了抽菸,就沒有別的辦法?”葛文軍又懷疑地問道。
“有,不怕咬就硬挺著唄。這夏天還算好過的,等到了冬天就更難受了。哨所大部分在原始森林,又是風口,冬天氣溫常在攝氏零下三四十度。大雪封山後,交通阻塞,資訊中斷,哨所就徹底成了“雪域孤島”,有的四周數十公里無人煙。連報刊書信,連隊都是每月下山取一次。那首順口溜怎麼說的了?噢,叫‘日報變月報,書信成捆到,除了喊口號,就聽北風叫’。這不,我們宣傳科每年都要送幾批圖書到團裡,有時還直接送到連隊和哨所。這幫兄弟們,不容易呀。”張幹事感嘆道。
葛文軍聽的呆住了,儘管他有吃苦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苦。
“怎麼,害怕了?”張幹事看葛文軍不說話,笑著問道。
“沒有,我既然來了,就不怕。”葛文軍堅定地說。
“好樣的。不過,怕不怕還得以後再評價,這要看你能待多長時間了。實話跟你說吧,很多軍校畢業的幹部待不上兩年,就鬧著轉業或者自己找門路調走了。你這地方大學畢業的國防生能待上多長時間呀?我可真想看看。”張幹事又懷疑地說道。
“那你就等著瞧吧。”葛文軍一臉的自信。
“好,你要能待住,我到時去總結你的先進事蹟。剛才送你的是你女朋友吧?一塊分來的?”張幹事又好奇地問道。
“嗯。”葛文軍不好意思地答道。
“可是,這以後你們恐怕就要過牛郎織女的生活了,只能靠打電話、寫情書訴衷腸了,要有精神準備呀。唉,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來我們這種地方站崗巡邏,真是的不知怎麼想的。”張幹事又感嘆道。
葛文軍無聲的笑笑,向車外蒼茫的林海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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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4)
第二十八章(4)
511醫院門前,羅笑言正在焦急的來回踱著步。身旁,不時有一些醫護人員和軍地患者進進出出。
這所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