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近乎荒唐。如果他們要搞,肯定要砸。那晚上我回到家裡,接到鍾克的電話,把我臭罵了一通。我沒吭聲,一直笑,不笑還不行。
這是三年前的事。後來藝術餐館還是沒搞成。據說是那個姓李的女人不怎麼相信鍾克的能力。她把幾百萬交到他手裡玩,不放心。之後鍾克又幹了好些事,都沒幹長。有同學談起他來,總是說,唉,鍾克噯,聰明是聰明,就是做事沒長性。我覺得有一點道理,但不是道理的全部。
那天同學聚會談起鍾克,有人就問,哪個有他的手機號?我們給他打個電話拜年噻。結果誰都沒有他的聯絡方式。瞭解一點情況的一位男同學說,他剛過去三個多月,一時肯定回不來。開礦,哪裡那麼容易哦!
我只希望他這回真的把事情做成。如果又沒做成,那命運對他豈不又是幽了一默麼?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竹哥(1)
湖南人長得蠻,要挑潘安那樣的美男子確實不易得,如果硬要挑兩個,其中一個必是竹哥,如果只挑一個,那一個也是竹哥。反正不會是灑家。竹哥眉清目秀,長鼻皓齒,莫說女人見著喜歡,男人見著亦是喜歡。又加上能說會道,針眼能跑馬,水上能點燈,天生有說書的才能。他到哪裡一坐,就有人遞茶遞煙,一臉討好的笑,要他來講故事。他一開口,身邊必圍著一堆人。一堆人裡,多的又是女人。女人不在乎他講什麼,只在乎看他嘴巴張張合合,眉宇裡變幻了各種表情。看他就像是看一場戲,那戲裡的白衣相公正是他。
竹哥是湘南人,年輕時節寫詩,一寫就寫出了名,又寫過很多通訊,登在各種報紙上,是當地有名的秀才。秀才被省裡頭剛成立的電視臺看中,馬上調到文藝部,臺長親自找他談話,本是要安排他來當編輯,結果一見之下,臺長驚呼哦喲你比我們的播音員都長得好,這樣吧,你去試試鏡,沒問題你索性來當播音員!竹哥連忙擺手,說搞不得搞不得,我普通話講不好。臺長說你講幾句來聽聽。竹哥的湘南口音很重,一開腔臺長就搓手,說可惜了可惜了。所以竹哥還是當編輯。編輯沒多少事,臺裡頭效益又好,養尊處優,竹哥就寫不出詩來了。上班時節亦溜出來,躲到宿舍裡打麻將。昏天黑地一打就是好多年。把人打得臃腫起來,也沒有先前清秀了。竹哥的老婆是他青梅竹馬的同學,一起調到了省裡頭,在總工會當出納。出納一下班,就見一屋子的煙霧裡幾個人腦殼在吆喝喧天,麻將洗得嘩嘩地響。她生氣猶可,生氣還要給這班爛人搞晚飯吃。吃完飯,嘴巴一抹,復又上桌,煙霧繚繞地打到半夜裡。等竹哥摸上床,出納忽地坐起來,喝道:像麼子話!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原先你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一個人,現在你看看你變成了麼子?一堆臭狗屎!我都不認識你了!調子一高就把隔壁房間裡的妹子小藝吵醒了,捶著牆壁叫道爸爸媽媽你們鬧麼子!出納不做聲了,隻眼淚默默地流。男人不爭氣的樣子,讓她好傷心。竹哥他們臺裡辦了編劇班,各地一些業餘作者就來學編電視劇編廣播劇。這事臺裡交給竹哥來打理。竹哥請了人來講課,他自己也來講。竹哥的口才那是沒的說,腦殼又好使,一開口那些教授同編劇家們就六宮粉黛無顏色了。班裡有幾個文藝女青年,天天圍著竹哥轉,又以各種各樣藉口來接近竹哥。竹哥又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於是就喜歡上了其中一位柿餅臉姓謝的妹子。他跟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