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是我而不是他。到時候你認為他會因為殺了我而內疚嗎?”
蘭波頓了頓?看著遠方,用一種十分蒼涼與低沉的聲音講到:“你以前是個大學生,不也被迫殺人了,不管你或者他,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是年老,還是年幼,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善良還是邪惡,子彈卻不會因為你善良就饒開你的,這就是戰爭,只要上了戰場,就不再會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殘廢,傻子”
“戰場上永遠都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
“如果不想成為死人,你就必須得殺,即使對方是小孩,是女人,是老人。我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
蘭波遞過來一支雪茄,為我點著,自己也點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吐出了菸圈:“世界上有太多無奈的事,我活了大半輩子,死在我手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吸毒的癮君子,也有緝毒警,有黑幫老大,也有政壇政客,總之,什麼人都有。”
我不做聲,只是慢慢的品著雪茄的味道。
“開始的時候,我跟你一樣,不過後來慢慢也想通了,出來混,遲早要還。死在我手裡的人,他們在舉起武器的時候,就應該有了死的覺悟。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做‘殺人者,人恆殺之’,就是這個道理。”
“怪只怪那些讓不該拿起武器的人拿起了武器的人。你慢慢想,想通了就到車邊找我,車輪胎壞了,我還得修理一下。”
看著蘭波走開的背影,我看到了什麼?
堅強?冷靜?麻木?憤世?孤寂?落寞?內疚?惋惜?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剛才難過主要是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如果說不是小孩,而是個大人,我是否就不會內疚了,我想答案多半是的。
看來,好像原因只是對方太小了罷了,是否他再長個4、5年,成年後我再殺他就不會自責了?
我不是因為殺人本身而難受,我只是受到人道……
主義文化薰陶,教育的影響而對死在我手裡的人的年齡特別在意而已,我只是基於大多數人對小孩的特別感覺而產生了罪惡感罷了。
如果將他當成一個有能力承擔自己所選擇的道路責任的成年人,就不會有絲毫困惑了。
既然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他能將槍法,暗殺反應練到如此地步,至少也殺了不少人,再者,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我不殺他,他也活不久,而且他要殺我的朋友,我是為了救人而殺人,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是在幫他。他每天都承受的痛苦不亞於非人的折磨,我只是讓他得到解脫罷了。
人嗎?總要或多或少地給自己乾的事情找點理由的,我也不例外。有了理由的我,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受了,我將菸頭掐滅。向蘭波要了個鏟子,挖了個坑,將這個潛伏者埋了。
當替他蓋上最後一剷土,我明白,這也將我在戰場上的最後一絲憐憫與同情埋掉了,我相信,在以後我的眼中敵人是沒有性別,年齡,地位之分的,只有活的,與死的之分。
至於是對?是錯?
我現在也無須知曉了。反正幾千幾萬年來,人類的戰爭中,大部分戰士都跟我現在的想法差不多吧。
“蘭波,走吧!”我向蘭波招手。
他將車開過來,向我笑道:“想通了?”
“恩!”我點點頭。
“那上車吧!想去哪裡?”
“去村東偏南15度,距離離這裡約7公里處的一個山洞。”我向那個方向一指,眼中也閃爍出一道紅芒。
“OK,沒問題,GO!”蘭波一打方向盤,車像脫疆地野馬般狂奔向目的地。
“你也不問我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