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我姓張,官莊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張老四,從我爺爺那輩算起,這家趕屍客棧也算是開了一百年了,也就是最近這些年,年年戰亂,破敗了,唉……&rdo;張老四神色有些黯然,唏噓不已,&ldo;只是沒有想到最近還會有趕腳的先生過來‐‐魏家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趕腳了吧?&rdo;
魏求喜神色微微一變,很快便恢復了鎮定,笑道:&ldo;官莊張家從我爺爺輩就開始聽說了,以前凡是湘西的趕腳師父經過官莊,沒有不到這裡歇腳的‐‐本來我魏家早已不做這行了,但是這次實在是受人之託,才不得不走這趟腳,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都開放得很,整天嚷著什麼科學民主之類的口號,我們也聽不懂,唉。時代變了啊,哪有誰還瞧得起我們這些個整日與喜神打交道的老不死呢。&rdo;&ldo;是啊,時代不同了啊。&rdo;張老四長嘆了一口氣,轉換話題:&ldo;喜神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去做。&rdo;
張老四轉身進屋,不一會便張羅出三個菜,一個清炒土豆、一個茄子和一小碗湘西特有的醬辣椒,再加上兩碗白飯,看來張老四家並不富裕。
餓了好久的魏寧可不客氣,連忙捧著碗就要開動,卻被爺爺喝住了:&ldo;喜神都沒有吃,你急什麼。&rdo;
魏寧連忙打住,魏求喜用筷子在每道菜上點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請喜神吃飯,然後在東南方燒了一疊冥幣,張老四又將所有的飯菜倒回鍋內重新炒了一遍才又端了上來,這就算是喜神用過了。
飯後,魏求喜叫過魏寧吩咐道:&ldo;去看看喜神的七竅,辰砂是否掉落,若有脫落或者鬆動,便用辰砂重新補上,七竅不可通了生氣。&rdo;
魏求喜從懷中變戲法般的變出一疊辰州符,交給孫子,道:&ldo;將此符分別貼在額頭、胸口、雙臂、雙膝處,切忌,當新符貼上才可以揭去舊符,否則屍煞發作,後果不堪設想。&rdo;
魏寧應了一聲,由於喜神身材高大,魏寧拉過一條長凳站在上面,喜神雙目緊閉,七竅都用湘西特產的辰砂封住,魏寧人小膽大,面對屍體絲毫沒有怯意,仔細將喜神檢查了一遍。魏求喜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東南角的那盞燈,火苗直直的,沒有一絲顫動。
魏寧知道事關重大,絲毫不敢馬虎,按照爺爺的指示將辰州符貼在指定的位置,然後再將舊符撕去,魏求喜接過符咒,雙手一撮,在空中燃燒後化作黑蝶般散落。
魏求喜鬆了一口氣,魏寧雖然年紀小,但是做事卻是乾淨利落,絲毫不遜於大人‐‐就算是現在的大人,恐怕讓你對著屍體同處一室都不敢,何況是幫屍體換符咒。
忽然一陣穿堂風吹了過來,東南角的火苗一閃一閃,魏求喜臉色大變,連忙走上前去,希望護住跳動的火苗,而此時魏寧正背對著喜神,搬著板凳坐在椅子上。
呼,魏寧只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吹過,轉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喜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兩隻原本閉著的眼睛已經張開,呼哧呼哧地吐著白氣,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寧。&ldo;爺爺!&rdo;魏寧嚇得連忙大叫,可是魏求喜此時剛走到油燈旁邊,離魏寧有四五米的距離,怎麼趕得上正在魏寧身後的喜神?&ldo;喜神走煞了!&rdo;張老四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從桌子上一蹦三尺高,向堂屋後跑去。
喜神從壽衣內探出長臂,慘白的手臂青得嚇人,上面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指甲又長又尖,且呈黑色,手臂上長著一寸來長的白毛,雙手抓住魏寧倒提了起來。&ldo;喜神息怒!&rdo;魏求喜從懷中取出一柄用銅錢串成的小劍,左手變戲法般點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