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給的確實算精準了,但問題是現在眼前「鬼影」重重不說,阮眠還被嚇得大腦宕機,根本冷靜不下來,也更無法思考辨別。
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大老闆的那句話——
實在碰到嚇人的,拉住朋友的手也行……
拉住……朋友的手……
阮眠在一片混亂中,又下意識低下了頭,去看薄硯的手。
拉……嗎?
他的手指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微微顫抖著,卻忍不住向薄硯的手靠近。
就在要碰到薄硯的手指的前一秒鐘,薄硯卻像是突然有感應似的,突然快阮眠一步,毫不猶豫,把阮眠顫抖著的,冰涼的小手握住,牢牢攏在了手心。
薄硯的手掌意外的溫暖,阮眠整個人都是一怔,他在這一瞬間甚至忘記了害怕,忍不住轉頭去看薄硯。
「我害怕,」薄硯感應到了他的視線,轉過頭來挑了挑唇,說得坦蕩又自然,「想跟酷哥拉個手,行嗎?」
阮眠嘴唇動了動,最後卻沒說話,只是「哼」了一聲就扭過頭去,可卻並沒有掙開薄硯的手,甚至還偷偷回握住了。
「鬼影」們眼看已經到了近前,後面的女鬼不斷催促,眼前的「鬼影」們更是一聲接一聲重複著同一句話,有如魔音貫耳。
可阮眠卻奇蹟般地冷靜了下來,他的視線彷彿探照燈般,在一個個「鬼影」身上飛快掠過,不斷在心裡默唸著條件。
棕色披肩捲髮,粉色t恤背帶褲……
找到了!
阮眠忽然抬起空著的手一指,「是徐琴,她在那裡!」
他話音還沒落下,薄硯就已經伸出了空著的手,拽住了徐琴背帶褲的一邊帶子,把她拉到了舞臺邊。
其他「鬼影」們倏然間就都退去了,只有徐琴嘴裡還在叫喊著:「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的!是錢霖!」
隨著這身「錢霖」出口,禮堂另一側的門忽然開啟了。
阮眠又下意識偏頭看向薄硯,薄硯朝他點了點頭,「應該是進到下一關了。」
邊說,他就牽著阮眠往門邊走。
阮眠大概是還懵著,竟就乖乖跟薄硯走了,也沒甩開他的手。
兩人一起走過了那扇門,進到另一個房間的瞬間,身後門就驟然關上了,把剛剛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阮眠第一時間抬眼向四周看去,發現這裡是一個類似實驗室的地方。
一張很大很長的實驗臺上,雜亂放著各種各樣的實驗用具。
乾站在門口,自然是看不出有用線索的,阮眠雖然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們……我們往前走看一看!」
薄硯「嗯」了一聲,依然沒有放開阮眠的手,而是牽著他一起走到了實驗臺邊。
剛剛站定,阮眠就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不對,他和薄硯,怎麼還牽著手?!
那股彆扭勁兒又上來了,阮眠急忙甩開了薄硯的手,卻不看他的眼睛,繃著小臉道:「好了,現在……現在不太嚇人了!」
也就不用拉手了!
薄硯簡直要被這翻臉不認帳的小東西氣笑了,正要說些什麼再逗他兩句,腳踝就忽然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而更絕的是,他還沒來及做出反應,前一秒才甩開他的手,說「不太嚇人」的阮眠,這一秒就大叫一聲,一蹦三尺高,之後非常精準,非常有技術含量地,掛在了他身上……
沒錯,是掛。
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雙腿夾在他腰間,小腦袋還埋在他頸窩的那種,像個樹袋熊似的那種掛。
突然來了個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薄硯本該是覺得欣喜的,可此情此景下,他實在欣喜不起來。
甚至有些擔憂,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