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正是那天求著荀卿染買下她的那個纏足的丫頭!
今天的白蓮,又與那天的不同。雖然依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精心修飾的一張臉,配上一身的金銀珠玉,綾羅綢緞,更加嫵媚妖嬈。
這丫頭怎麼跟了荀家大奶奶,而且還上了頭。看這樣子,已經被荀家大爺收用了?
還有荀家大奶奶是什麼意思?方才白蓮雖然走路搖搖擺擺,不過卻頗為穩當,怎麼走到荀大奶奶身邊就摔倒了,還正摔在瓷片子上。
“這地下溼滑,不是你的錯。”荀大奶奶扶了白蓮起來,溫和地安慰道。
“還不去請了太醫來,給你們奶奶看病。”荀家大爺吩咐一個小丫頭。
荀家大奶奶傷了有一會了,現在才想起來請太醫,荀家大爺果然反應慢半拍啊。
荀卿染往旁邊瞟了一眼,齊攸正低頭研究手中的茶杯。
荀卿染忙給荀君暉使了個顏色。
“老爺,您不是剛得了一副字,不如請姐夫過去一起賞鑑賞鑑。”荀君暉站起來向荀大老爺道。
荀大老爺臉上正有些過不去,在姑爺面前又不太好發作,巴不得這一聲,就站起身,帶著齊攸和荀君暉往前面去。
荀卿染也趁勢站起來,說想去花園散一散。
荀大老爺自然應了。
荀卿染帶著桔梗、麥芽幾個,先順路去水畔居看了看。
水畔居如今十分清靜。荀淑蘭進宮,不能帶伺候的人。她那屋裡幾個丫頭,正在許嬤嬤指揮下,拿了衣服被褥等出來晾曬。見荀卿染來了,都停下來行禮。荀卿染隨便走了走,和許嬤嬤聊了幾句。不覺暗自羨慕荀淑蘭有福氣,許嬤嬤待人接物自是沒話說,御下也很有手段。只看平時心高氣傲的水仙,也乖乖聽話,就能知道了。有親孃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荀卿染感嘆。
從水畔居出來,荀卿染又去了花園,估計著思安院那邊應該理清楚了,也是該擺飯的時候,才轉回來。
剛出花園門口,就聽旁邊小跨院內一片人聲嘈雜。跨院的門大敞著,荀卿染扭頭看去,就風跨院中央空地上,一群媳婦婆子正撕扯在一起。
人群中間,那兩個撕扯的最為投入的,荀卿染都認識。一個是金嬤嬤,另一個是佟家的。
這兩人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個恨不得連著頭皮扯掉另一個的頭髮,另一個伸出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去摳另一個的眼睛。兩人四條胳膊、四條腿車輪般揮舞轉動,甚是壯觀。旁邊那些媳婦婆子,有的捲了袖子助拳,有的則站的稍遠些,只是呼喊助威,並不上前,還有幾個也在捉對撕打。潑婦打架,自然毫無章法,只有種種不堪入目之醜態。
“你得意個什麼勁,誰不知道你,吃什麼都沒夠,做什麼都不行,就靠舔上頭的屁股,才能撈個差事,就這樣霸道起來。你們兩口子是個什麼阿物,以為靠你丫頭那幾兩肉,就能登了天。她有沒有本事爬上爺們的床,還不知道那。”
“……把老孃的東西都給老孃吐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你敢跟老孃賴賬,呸,你還以為還是從前那。你那寶貝丫頭,臭不要臉地爬了大爺的床,還是求了太太,才做了通房丫頭。被打的一身爛肉,大爺碰都不碰她,你還當你是大爺的丈母孃,跟老孃這放刁。老孃哪裡看得上你。”
兩下本已經不可開交,不知誰又通知了紅梢。紅梢疾步走來,正聽見佟家的最後幾句話,不由得又羞又氣,也顧不得體面,奔過去抓了佟家的頭髮撕打。
佟家的打了半天,酒已經醒了一半。又見了紅梢,畢竟是荀家大爺屋裡的人,佟家的就有些顧忌,不敢十分還手。
紅梢可不管這些,和金嬤嬤兩個將佟家的扯到迴廊上打。
“我是太太給三姑娘和三姑父的人,你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