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不願跪、試圖逃跑甚至於警察對打的人就更悽慘了。幾乎是五六個警察對付一個,那些倔強的農民不到幾秒鐘就會被打倒在地,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皮靴和棍棒……
有的人開始還能嚎叫幾句。但可快就沒聲;有的則連呻吟幾聲都聽不到……
一些剛才受了委屈的警察更是盡情地發威:有的奮勇追趕逃跑者,有的用來毆打看不順眼的農民,甚至有點警察在對著倒在地上的腳踏車出氣,狠狠地踩上幾腳,……
一個跪在路中間的婦女抬起頭,哭喊道:“救命啊——!會死人的!別打了……”
馬路上跪著的不少人抬起了頭,幾個婦女跟著哭喊:“別打了!求你們了!”
還有一個女人一下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路邊幾個打人警察跑去,嘴裡哭喊道:“那是我兒子,求你們別打……”
但她很快就被馬路上的一個警察一腳踢得滾倒在地上,哭喊聲嘎然而止。
很多被打倒的農民被警察一個接著一個如塞麻袋似地塞進一輛警用麵包車,幾個被壓在下面的農民痛苦地呻呤著,一個實在忍不住了大著膽子喊道:“別壓了。會壓死我……,哎呀……”
黃浩煒身邊一個老頭也好心地對警察喊道:“不能再壓了,很出人命的。”
不知是這個老頭的聲音吸引了警察,還是因為黃浩煒倒黴,一個警察在遠處指著黃浩煒突然喊道:“你們看。那小子在照相!……,抓住他!”
離黃浩煒最近的一個警察對著還在忘情拍攝的黃浩煒就是一警棍,警棍重重地打在黃浩煒的右胳膊上,胳膊傳來的劇痛讓黃浩煒裂著嘴,大口地吸氣。
另二個警察雙雙舉起了警棍,咆哮著衝來。
黃浩煒急了,不由自主地喊道:“我是你們書記的親戚!”
剛才打黃浩煒的那個警察愣了一下,心裡在想是哪個書記,因為被稱為書記的人實在太多,舉警棍的動作就稍微慢了一些。
但才追過來一個警察則罵道:“兔崽子,竟敢冒稱書記的親戚,你就是省長的兒子,今天老子也廢了你!”
另一個警察則命令道:“把相機交出來!”
喊話的時候,三根警棍都已經高高舉起,二個警察還咬緊了牙關……
看著三根警棍先後擊來,黃浩煒好漢不吃眼前虧,辯解不及的他轉身就朝路邊的一個腳踏車修理店裡衝。
臺階上的看客如避瘟疫一樣躲開他。
黃浩煒不斷地拔拉前面幾個躲得慢的人,在人群中強闖。黃浩煒聽到後面警察的喘息聲離自己很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一個漢子就往身後一橫。
那個傢伙嚇得大叫:“不怪我!不怪我!”似乎誰怪了他似的。
前面緊追的警察嚇得連連止步,一邊哦哦地喊著。
趁這個難得的機會,黃浩煒拉開了與警察的一段距離。他朝前喊道:“讓開,讓開!”
被攔的警察惱羞成怒,對著攔路嚎叫的傢伙就是一棒,嚎道:“滾!”
那傢伙的嚎叫一下被警棍打滅了,連滾帶爬地挪到一邊。
警察再次拉近了與黃浩煒的距離。
急切中,黃浩煒發現了隨手抓起一個靠在牆邊的腳踏車三角形車架,舉著它轉身對著舉著警棍又準備猛砸的警察猛地一推,再轉身逃跑。
前面這個氣勢洶洶的警察猝不及防。警棍還沒有打下去,腳踏車車架已經到了眼前。他身體往後一仰,正好靠在後面警察的身體上,三個警察不是倒地就是一個踉蹌。
讓黃浩煒始料不及的是,房子後面左邊是一塊幾家房屋連在一起的空地,平時用來晾曬稻穀、堆放雜物。現在那裡已經有幾個警察在毆打逃跑的農民。
而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