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即便此行將危機重重,他也必須獨自前往,不能被任何人知曉他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
然而,或許是心事重重導致他對周圍的關注下降,又或者是那股奇怪的氣息使得他對周遭的感知變得遲鈍,一直到出了城,在通往古戰場遺蹟的小路上,他才隱隱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
氣息從身後傳來,像是雪地中飄過的一股烈酒氣息,淺淡卻帶著存在感,似詛咒對詛咒的感知,即便在他的身體出現特殊狀況而遭到壓抑,也仍舊能夠令他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北陸隊長的身影停下,安靜了兩秒,感受到身後莫名的寒意,隨後緩緩回過頭,看向了身後。
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劍鋒凌厲的細劍正直直橫亙在半空,鋒銳的劍尖距離他的後心處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空氣中悄無聲息,卻折射著刺目的寒光。
一隻手穩穩握著劍柄,手的主人裹著寬大厚實的白色披風,大概是披風的長度對其來說有點偏長,末尾拖在地上,黑髮隨意在後腦紮成一個馬尾,髮辮垂在後頸,面孔清秀無害,漆黑的瞳仁卻隱隱帶了股冰冷的審視。
——前不久在塔莉亞城偶然遇見的中心城小隊長,林恩。
“……先前我們遇見的時候,你還沒有變成這副模樣。”
伊戈斯拉夫意有所指。
“我可是很聽你的話,沒把你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結果沒想到只是過去了這段時間,你似乎改變很多啊……這種眼神,是在思考要不要殺了我嗎?”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又挪了挪,看向了一旁的以撒。
“隊友就可以帶在身邊,萍水相逢就準備下殺手,中心城的小隊長,你之前可是很乖很好騙的,現在倒是變了不少。”
“不是因為這個。”
林恩面無表情。
“你前一陣子進入了魔族戰場遺蹟深處了,對嗎?”
伊戈斯拉夫的神色猛然就從戲謔沉了下來。
“你身上有魔氣的氣息。”
林恩持劍的手很穩,紋絲不動。
“攜帶詛咒的人一旦被魔氣影響,就很容易變成半人半魔的怪物……遺蹟深處的東西是你清理的。”
高大北陸人的目光微動,似乎在思忖要不要動手,即便面前面對的是先前他所折戟比賽的冠軍,也看起來是一副仍舊存在底牌的模樣,似乎有著底氣達成目標。
但在目光緩緩移動到似笑非笑盯著他,手掌同樣緊攥著法杖的金髮法師身上時,他卻很迅速收回了視線,兩手抬高,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先不提對方有個牧師能夠恢復身體狀態是多麼噁心一件事,如果真的打起來,中心城的小隊長多半不會對他下殺手,就算輸了也會留給他解釋的餘地,但中陸文圖斯領這個侯爵次子可就不一樣了……幹黑活的貴族次子可是真會殺人的。
“我沒有攻擊你的意思。”
北陸隊長很迅速開始示弱:
“古遺蹟中出現了很危險的怪物,我殺死了若干那種怪物,在離開後出現了不妙的狀況。”
作為土生土長的北陸人,他自然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畢竟北陸在曾經魔族大戰期間就出現過這種情況,同時受到詛咒與魔氣侵擾的人會半魔化,最後不得不死在同伴的劍下,但這種事在魔族被打敗之後,應當已經徹底消失了才對。
而且,按照常理來講,牧師的淨化術可以驅散短暫附著的魔氣,但聖子的淨化術卻都沒起到作用,他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手段盡出,連聖水都灌了數瓶,魔化的痕跡卻始終未曾消失,逼得他不得不選擇再次深入遺蹟來尋找源頭。
這件事他無法向任何人求助,北陸因過去死於這種情況的戰士太多,對此的態度格外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