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醒悟過來,張衍方才到此,根本不是要向他借取手中的造化寶蓮,而是早早盯上了另一朵,故是提前來給他打一聲招呼。
他此時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身影一晃,便就出得鏡湖。
曜漢老祖也是一樣見到了此景,心中也是在猜測張衍用意,此刻見得季莊道人急急遁行而出,目光之中也是多出了一絲玩味。
張衍看著這造化寶蓮,一抬衣袖,就將那造化寶蓮託在了手中,隨即心神沉入殘玉之中,與此同時,眼神也是變得幽深起來。
這個時候,季莊道人身影驟然浮現出來,他看了一眼那朵寶蓮,打一個稽首,道:“道友何必如此,此物不可妄動,道友早是知曉的。”
實際張衍若是執意取走此物,雖然最後吃虧的也是其自身,可比起這個,他更不願意看到虛寂之中多出太多變數。
張衍卻是淡聲言道:“貧道說過,只是心中有一疑難,故是借得此物一觀,並非要拿此物如何。”說完,他伸手一拋,將造化寶蓮投至原來所在。
季莊道人不覺一怔,他見那寶蓮之上靈機興發都是不曾停止,顯然張衍連自身法力都沒有渡入進去,看來真是隻為一觀,並沒有什麼太多其他心思,可他深心之中卻覺沒這麼簡單,便又是言道:“造化寶蓮乃是應天地造化而生,若是相互碰撞,則撼動天序,規理不存,撫平起來極為不易,前次所留波盪至今未平,這般事絕然不能頻頻發生,否則後果非是你我願意所見。”
張衍在方才一瞬間,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之物,他沒有再對季莊道人說什麼,對其一點頭,只是一擺袖,就回去布須天,待待落至清寰宮中坐下,他當即整理起此行收穫。
從推算結果看來,他先前考慮借托布須天攀登上境是可行的。
但他同樣也是看到了,造化寶蓮除了給予修士寄託之力並使外來偉力不致沾染自身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作為修士登上三重境的臺階。
因為造化寶蓮本身層次極高,所以修士與此物的交匯寄託,就是一次補足缺漏,使得自身更為完滿的過程。
而將這些全數寄託於布須天上其實並不可行。
這裡並非是布須天比起造化寶蓮有所不及,純粹以偉力來論,布須天明顯是凌駕於造化寶蓮之上的,只是這一處造化精蘊之地並不純粹,無論滲透其中的大能異力還是依附在布須天上的諸多界天,乃至衍生出來的一切生靈都算得上是瑕疵,除非他將之全數煉化,還歸最初,才可能一用。
但他顯然是不可能做此事的。現下他身邊雖然不止一處造化之地可以利用,但別處造化之地絕無布須天這般偉力,並不足以成為他的依憑。
不過經過推演之後,他也是瞭解了這裡面的玄妙,故是還有一個辦法。
需知他乃是氣、力雙修,並且都是修煉到了同一層次,這在煉神修士中是從未出現過的,在實在找不到寶蓮的情形下,他可以以自身力道之軀為借托,氣道偉力與之相互依存交融,再以布須天為臺階向上攀登,完成這一過程。
這等若將造化寶蓮原本集於一處的效用分開託付,且這般一來,哪怕布須天內異力並不能完全消除,也與他沒有太大妨礙了。
要是此法能夠走通,那麼他就可以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途來。
不過這條路並不容易,因為造化寶蓮可以完全放心借托,修士還能從中輕易窺見得上層力量用以反哺自身,而布須天就不同了,本身就是造化之精的一部分,若是這麼好被參透,那當年也不會有破碎一事了,這裡他只能靠自己再想辦法解決了。
但這也不是說他完全放棄找尋造化寶蓮,若有此物在手還是最好,哪怕不用其攀升功行境界,下來也是可以用此來對抗同輩乃至歸來大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