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哦了一聲,接著又問道:“呂護法可知是何種妖蟲,又有多少數目?”
呂鈞陽道:“恰好識得,此乃是妙音蟬,那片樹林廣大無比,蟲殼當不下百萬之數。”
“百萬之數……”張衍略作思索,道:“妙音蟬也是青蝗後裔,雖是智淺膽薄,但數量極多,待人彙集齊後,倒要過去看看。”
兩人在此又等了一天,偏右方向有一團金光烈火飛至,卻是霍軒到了。
與兩人匯合後,張衍也是問起他此來情形,他卻是神情沉凝,道:“我那處方向,一路之上,見有不少地坑穴洞,到處是斷崖裂山,還有不少修道人所用的損毀法器,似是曾經歷過一場慘烈廝殺,不過也並未見得那妖蝗影蹤。”
張衍點點頭,若是霍軒說得不假,那麼按照此前猜測,在封鎮妖蝗之後,這裡還曾過數次激戰,許是為了將其徹底剿滅,既然此妖未死,很顯然都是修道人這方敗北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目光一閃,轉首往正前方看去,道:“不對。”
霍軒與呂鈞陽此刻也是同時察覺到了不妥,在他們感應之中,原本屬於牧守山的那一股氣機卻是陡然不見了。
以牧守山的神通本事,若是出地變故,絕不可能半點動靜也無。那麼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變故,就是那顯冥珠毀了。
霍軒沉聲問道:“會否是牧真人自己所為?”
張衍想了一想,搖頭道:“斷無這般可能,倒是有可能誤入了某地,氣機被遮掩了去,以至我等感應不得。”
牧守山要是出得問題,那隻能是出那縷分神執念上,不過先不說其身軀之中事先種有法印,就是那執念當真出來,毀去寶珠,也就是斷了出去之路,對他自身也沒有任何好處,那分神雖是自傲,但卻非是瘋狂之人,是絕不會如此做的。
霍軒道:“渡真殿主說得是,那究竟是牧真人主動遮掩,還是其餘什麼原因,只能過去看了才知。”
三人都是起了遁光,齊往牧守山氣機消失方向飛去,不過為防意外,皆是收斂了自身靈機,不致震盪陸地山嶽。
數個時辰之後,他們來至在一處地界停了下來,這裡山脈破碎,溝壑縱橫,一道道看去又筆直無比,似是誰人起得蠻力,自山體之上強行劈斬出來的。
呂鈞陽捉來一道氣機,言道:“牧真人當是來過此處。”
霍軒沉聲道:“若他故意躲避我等,不會留下這縷氣機,那確然是意外變故了。”
張衍瞧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地面之上溝壑有些異樣,他目光一閃,掐訣推算了片刻,道:“我若看得未錯,此間是被人佈劃為一處禁陣了,想來牧真人是入至其內了。”
霍軒一訝,望了望前方,疑問道:“這裡靈機微弱,便是佈設陣勢,過去那許多年,又是如何維繫?”
張衍沉吟片刻,道:“那外間寶器能從此間收取靈機生氣,那若有人制掌,倒也不是無能反灌此間。”
霍軒看著下方,神情也是漸漸凝重起來,道:“要真是如此,值得鎮守之人如此大功干戈的,許就只有那吞日青蝗了。”
張衍負手言道:“是與不是,入內一探便知,我略通陣道,先入內檢視一番,兩位且先在此等候。”
霍軒知他有北冥劍在身,就是單獨遇上妖蟲,當也可以與之放對,便道:“渡真殿主千萬小心。”
張衍微一頷首,他往裡踏入一步,身形晃了一晃,居然莫名自兩人面前失蹤不見。
同一時刻,霍軒察覺他氣機也是消去,皺眉道:“看來古怪果然是出自這處禁陣。”
呂鈞陽並不言語,只是靜靜站著。
張衍入了陣中後,也是發現那顯冥珠立時無法感應到其他人所在,當是受了陣力影響,好在觀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