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魔穴之中地域廣大,此番修煉他也並不敢往裡深入下去,更何況還有血魄宗的弟子不知從何而入,將蘇奕昂放在這裡,倒是一樁暗棋,未來必有用得著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點頭道:“好,我便允了你,待我走之前,會將你留在此處。”
蘇奕昂頓時感激涕零,下拜道:“多謝老爺成全。”
張衍沉聲道:“這幾日我要入靜修行,你在一旁護法,一有風吹草動,便及早報知。”
蘇奕昂連忙道:“是,老爺。”
張衍轉過身,往峭壁洞穴的深處走去,這裡向內有五六丈之深,完全是他用玄光開闢出來的空間,有了玄光倒是方便了不少,只需一掃,任你堅石剛巖也盡化齏粉。
走到最深處之後,他從袖囊中取出一隻蒲團,端坐其上,默默按照瀾雲密冊心法上運轉起來。
時間一晃,便又過了四天。
這幾日來他進展神速,雖然那水屬玄光未曾透頂而出,但一道綿綿泊泊的水藍色光芒卻在胸中起伏不定,用來遮掩已是足夠,而且最多再有七八日,當可凝練成功。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地面隆隆震動起來,不由睜開雙目,起身向外走去。
原來十五這天的午時已到,那條奔騰的河流又一次昂首沖天,往魔穴出口處倒卷而上。
張衍面露感慨之色,此情此景,雖非初見,但每一次看到,都覺造物之神奇,由此推論,世上又有多少壯美奇景?
天下九洲,東華洲只佔一隅,若是將來修為有成,自己當遨遊天下,藉以悟道參心,增長見聞。
看了許久,他正待轉身回返洞中時,卻腳步一頓,猛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一道宏大莊肅的青色光柱突然從而降,竟然將倒卷的水河給壓了回去!
一個青袍長帶,寬袖芒鞋的年輕修士從光柱之中緩緩向下飄落,他大袖飄飄,雙目明亮有神,臉上滿是從容寫意之態。
此人五官說不上英挺,第一眼看去,也覺得很是平凡,然而再仔細看時,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雄峻不凡。
其氣勢巍然而立,如山嶽浩大,如木林森然,讓人不知覺為之仰視。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年輕修士的目光也是往這裡看過來,見到張衍,不由微笑道:“可是張衍張師弟?”
張衍拱了拱手,肅然道:“正是,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年輕修士一笑,亦是回禮道:“我是齊雲天。”
齊雲天?
便是張衍聽了此人之名,也忍不住暗吃一驚。
原本寧衝玄就是想要他拜入此人門下,因而他也曾打聽過這人的訊息,後來才知,此人不但是真傳弟子,而且還是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
不止如此,此人乃是孟真人首徒,而孟真人又是掌門大弟子,若將來掌門飛昇,亦或是隱退,很可能便是讓此人來接位。
換句話說,齊雲天有極大的可能是溟滄派的未來掌門!可以想見此人是何等身份。
張衍倒是沒有想到,此次師徒一脈竟然會讓此人來接自己出去,那傳遞出的訊號可就太過明顯了,怕是不多時,門中都從各種渠道得知他乃是齊雲天一系的人了。
他腦海中飛快的盤算起來,今日師徒一脈派齊雲天來此,一是想必安自己之心,二來就是表明了支援自己的態度。
門中十大弟子,多數人都有自己的班底,但是齊雲天卻不知道什麼緣故,始終不曾延攬同門,只是一門心思閉門苦修,門中也很少有人見到他。
至少張衍進入魔穴前還未聽到此人出關的訊息,想必是一出關便奔此處而來了。
這分明是想把自己拉入陣營之中,不過或許在他們看來,自己早已是師徒一脈的一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