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將魔宗修士盡數逼退地下後,並未立時衝下,而是在四周轉了一圈,見地穴之上靈光似是絲毫不受方才雷擊影響,仍是光芒沖霄,他目光微閃,道:“靈機清明無擾,此處看來當是真穴了。”
他若是隻為破陣,只用紫霄神雷也是可以,用此寶有牛刀殺雞之嫌,只是這雷光之中蘊有孫真人一絲氣機,若是這處靈穴為魔宗修士以大神通佈置出來的假穴,有極大可能受其侵染,露出破綻,而現在卻是半點不顯異狀,再加上之前三派弟子突襲舉動,那麼下方有半數以上的可能是為真穴。
他目顯銳光,既是如此,自然不用留手了,把袖一甩,腳踏遁光俯衝而下,然而才一入地穴,前面忽然光華騰起,躍空出來一名頭帶金環的魔宗長老,攔在面前,身後擺開一面陣圖,稽首道:“張真人,可敢入陣一會?”
張衍一笑,他有土遁之術在身,若是自別繞路而行,倒也可行,不過此法雖是玄妙,但遁行之速比之一些厲害遁法便遠遠不如了,還見比自己正面突破來得迅快。
再則自上回斬殺封請平後,他隱隱感覺到,自身參神契玄功已是快至四重圓滿之境,而在陣圖之中鬥法,外人難窺內情,他可毫無顧忌施展伏魔簡,攝吸精氣,既然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那便不妨收下,因而毫不遲疑,一步踏入陣中!
眾人見狀,鬆了一口氣,陣圖之中,若不把主持之人擊敗,那是難以闖出來的,縱然來犯者是元嬰三重修士,但要是守者一心周旋,那很是難以打破的。
譚長老輩分極高,平日只是修行,甚少不出來行走,對門下修士並非每一個都識得,立時問道:“第一陣何人,有何手段?”
蒙長老回道:“稟師叔,那是盛師兄那陣圖名為‘五魚陣’,內有五頭血鯢,不定能叫張衍吃一大虧。”
譚長老詫異道:“以血鯢為陣,這位盛師侄倒是捨得,他養了多少年頭了?”
蒙長老低首道:“已是以精血餵養七載。”
譚長老聽得吃驚,血鯢乃是血魄宗四池之一垣池中天生地長的魔物,但因天性殘虐,修士若要驅使,需以自身精血餵養,此還不算,這魔物每養一載,便需修士付出十載壽數,但亦會比原先兇橫一倍,豢養五頭,只那多出一年,就要削去五十年壽數,七載就是三百五十載壽數,便是能換取來莫大威能,還能剩得多少性命?
他撫了撫須,正容吩咐道:“無論此戰結局如何,你需記得日後照拂好這位盛師侄的門下弟子。”
蒙長老當即應下。
譚長老本以為有血鯢相助,那盛姓長老至少也可拖住一刻半刻,然而方才過去百來息,便聽轟隆一聲,陣機大裂,靈光破碎,但見一道恢弘劍光自裡殺出,進而主動往第二處陣圖投去。
第二陣修士猝不及防,匆忙迎戰,然而此回不到十息功夫,又聞一聲天闕開裂之聲,無數靈光爆灑,一泓劍光再度自裡殺出,竟是直奔第三陣去!
未過多久,此陣即重蹈覆轍,被那劍光一氣殺穿,接著是四座、第五陣……
不過一刻,張衍竟是勢如破竹,連斬七陣,各個長老精心佈置的陣法在其面前好似紙糊一般,絲毫阻不得其腳步。
譚長老看得駭懼異常,往日聽得張衍如何如何厲害,而今親見,卻是比傳聞中更是強橫,這短短片刻內接連戰死七名長老,看去連神魂也未逃了出來,眼見得十一處陣圖已是抵擋不了多久,他臉上不覺籠上了一片惶惑。
蒙長老也瞧出勢頭不妙,急切言道:“師叔,只守不攻,恐不妥當。”
譚長老忙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
蒙長老道:“需派出門中弟子上去纏鬥,從旁牽制,使此人無法從容破陣。”
潭長老沉默一會兒,道:“張衍乃是元嬰三重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