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我的,縱然他不懼法寶被汙,可也怕血砂襲身。急忙拿了一枚玉貝出來,一手在上蓋,倏忽間周身騰起氤氳光氣,將身後千餘名門人弟子一起籠罩入內。
而地穴甬道之中,狂風不多時填滿天地,張衍自是首當其衝,他看出其中血砂古怪,似有汙穢之能,也未曾使出什麼法寶,輕輕一抬手,方圓數十里內,立時罡風鼓盪,意圖將之推開,只是氣機才方與之一觸,卻忽覺一股強橫氣機將身軀一帶,似要將他卷吞入內。
若是換了他人在此,或許已然中了算計,不過此回出戰,不知要對上多少魔宗修士,張衍知自己必盡全力不可,為多得幾門手段護身,故而乃是肉身出行,此刻大喝了一聲,把參神契玄功一運,生生把身軀剎住,而後渾身法力一轉,揮袖一拂,匯成一股龐然靈機往下一拍,竟是生生將已是成勢的陰風反手鎮壓了下去!
蒙長老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身後一名同門師弟看得心驚膽戰,喃喃道:“師兄,此人豈能我等能鬥過的,不如早退為妙。”
蒙長老心下也是懊悔,先前之所以敢出戰,就是有這一瓶“引龍陰水”在手,可現下此物無功而返,他哪能不知僅憑自己之力阻不得對手了。
可此前他乃是自家主動請命而出,按門中之規,不得門中長老相召,不得私自退去,否則必受重懲,已是無了後退之路,因而強作鎮定,道:“兩位師弟不必慌亂,我等身後還有諸位同門,四池長老相助,又有何懼?速隨為兄下去迎敵。”
言罷,當即祭出數十把飛鉤在天,駕起遁光,往下衝去。
身後二名修士也是無奈,對視一眼後,只得硬著頭皮隨他衝殺。
張衍一路過來,見得兩旁著實有不少血魄宗弟子,但其修為有低有高,若是一一停下斬殺,勢必耽誤不少功夫,因而沒有多作理會,此刻見有人上來,心念一起,霎時一股浩蕩法力攀起,將四周籠住。
蒙長老三人忽覺身軀一僵,似被一股絕大力量拘攝住了,絲毫動彈不得,立時知曉是入了禁鎖天地術中。
而在此時,遠處山崖之上,一名白麵長鬚的中年道人一聲冷笑,把手中拂塵一揮,施了一個解咒,當即去了鎖拿之力。
張衍見了,哂然一笑,隨意一揮手,還未等三人來得及高興,就驟然自原處消失,身不由主被攝到了三十丈內,而後就見面前有無數雷光飛閃,三人大駭之下,連忙起得護身法寶,拼命運轉法力遮擋。
不過此無疑是徒勞之舉,一道劍光飛縱而起,強行殺破護持靈光,在三人頸脖上輕輕一旋,便把三顆頭顱摘下,一息之後,就被緊隨而來的暴虐雷潮徹底淹沒。
中年道人皺了皺眉,把已是抬起的手放了下來。
方才他本欲出手相救,然而那雷芒炸裂之時,身軀之中氣息莫名滯了滯,以至於動作也是慢了半拍。
而遠處觀戰的血魄宗修士卻是個個色變,不說蒙長老兩名師弟,只他自身,便是元嬰二重修士,修為也算深厚,但在對手手下,卻是如同玩偶一般,一點反抗之力也無,若待此人殺破最後三陣,那自己這邊又該如何抵擋?
張衍斬了三人,卻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之事,腳下一點,縱身化作一道劍虹,往擋在前路的第九座陣圖中衝入進去。
此時第十一座大陣忽然一陣波動,自裡飛出一名老道,神色張皇,竟是見張衍強悍難擋,熄了與之對敵的念頭,意欲退回。
譚長老看了一眼,神情漠然道:“劉修身不戰而退,請辛真人出手料理。”
那名中年道人一語不發,只是拿了一法訣。
那名逃遁忽然修士身軀一震,被定在了半空,他察覺不大事不好,嘶聲大吼道:“辛廣應,你這是做什麼?我又非是你血魄宗門人,也未簽得死契,還輪不到你等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