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和我賭一賭?”劉裕挑釁道。
容樓見他賭性又起,搖頭苦笑道:“你又想怎樣?”
“你隨我回營,若真的認識謝將軍,我便一口氣喝下整缸花雕陳良。若你只是口出狂言,糊弄於我,我便把你丟進酒缸裡泡上三天三夜。”
容樓道:“你就這麼喜歡賭?”
劉裕道:“怎麼樣?你敢不敢賭?不敢就是‘縮頭烏龜’!”
容樓被他一激,心性也陡然拔了起來,沉吟片刻道:“賭!”
劉裕喜道:“真的?這麼說你答應和我回營見將軍去了?”
容樓悠悠道:“不過,我輸了,條件由你定。你輸了,條件就該任我出。我覺得你那一缸花雕陳良的份量還不夠。”
劉裕揮揮手,不在乎道:“一缸不夠?那好,兩缸、三缸任你說。”
容樓笑道:“我不要你喝酒。”
“那你想怎樣?”
“若我認識你們將軍,那你就輸了。我要你發誓永遠不再踏進賭場半步!”容樓朗聲道。
劉裕性情開朗,為人爽快,容樓和他剛剛相識便不自覺地生出了一份親切。他見劉裕年紀很輕,看上去武力不凡,閒談間又胸懷大志,十分欣賞,也越發覺得他好賭的頑疾是最大的毛病,需要根除,否則以後恐怕會影響他的前路,是以靈機一動,順著劉裕的賭局想出了這麼個條件。
“什麼?”劉裕一面愕然,只差下巴落到膝蓋上了。
容樓笑道:“怎麼,你不敢?!”
劉裕黑著臉,猛喘了幾口粗氣,“這。。。。。。”
“‘縮頭烏龜’?”容樓調笑道。
“嘿!”劉裕用手抹了把臉,而後仰天大笑,道:“沒想到我此生最大的賭注居然要壓在這麼件非輸不可的事情上。”
說“非輸不可”是因為他知道容樓和謝玄是朋友的事本十拿九穩。只是見容樓流露出不願前去相見的意圖,所以才用賭局激容樓隨他去見謝玄。一缸花雕雖然負擔了點,但是多花些時間還是可以喝完的,卻沒料到反被容樓將了一軍。
“好!若我輸了,這輩子絕不踏進賭場半步!”劉裕豪氣沖天道。
容樓笑了。
他雖不情願,但只要見謝玄一面便可令劉裕戒賭,如此想來又有何不可?無論怎樣他已當他們是自己的朋友。
“走!”劉裕拉起容樓便向“天南閣”的樓梯走去。
“劉爺,您還沒付帳啊!”小二趕緊攔住他們。
劉裕低下頭,心虛地小聲道:“先記著。。。。。。”
小二並未讓開,而是一臉為難道:“老闆交待下來,您賒的帳太多,已經不能再賒了。”
劉裕吞了口口水。因為他臉上髒兮兮的,所以通常別人看不出他臉紅了沒有。
他伸手輕輕推了把小二,低吼道:“別煩我,我和朋友還有正事要做!”
小二卻毫無懼色,只死死擋在他面前,道:“求您別讓我們這些下人難做。”
“多少銀子?”
劉裕偷眼一瞧,旁邊的容樓已經遞上了紋銀一錠。
小二一臉喜色,道:“若是算上劉爺之前欠下的,這些就差不多了。”
容樓拉著劉裕急急忙忙下樓去了。
後者一路低著頭,臉上的髒再厚也蓋不住那燒得紅通通的面頰了。
新月如鉤。
已經入夜,揚州城外北府軍營中大小營帳重重疊疊,火把烈烈燃起。
劉裕和營門口守衛計程車兵們嘀咕了一陣,便輕鬆把容樓帶進了軍營。
“好殆我也算陌生人,他們這麼輕易放行會不會太大意了?”一路走著,容樓忍不住道。
劉裕笑道:“就算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