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行真會成為武的勢力。
武也舉杯,“先生,長安西華觀距離感業寺不遠,若先生閒暇,還請有空前來指導一二,今後若有成,定然不負前言。”
不負前言黃紫入宮掖,不輸公卿之耀,不遜王侯之尊!
這是武對郭行真的許諾。
這一次再次重複,說明武對郭行真的看重李扶搖倒沒什麼特別感觸,古代人嘛,各種封建迷信,雖然某些道士確實很有能力,但郭行真對武真沒多大用處。
還差點害得武被廢后。
怎麼有種感覺,武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郭行真一臉凝重,再次給自己斟滿酒,然後對武行禮,“善,願遵武才人之召!”
說完一飲而盡,端的灑脫,又揮斥方遒的意氣瀟灑,“若有事,但叫人來西華觀尋我便是,人來我既至,絕無拖延。”
說完仰天大笑出門去。
李扶搖和武面面相覷,旋即哂笑起來,“這位真人很有點睥睨天下啊!”
兩人意思著碰了下杯。
酒入喉。
郭行真做的飯菜不錯,有點炒菜的影子,再聞著沁人心脾的香味已是深秋,不過今時大唐有錢人家縱然是深秋也會染香。
美酒,好菜,淡香,身旁尚有伊人,這畫面太美。
李扶搖覺得有些微醉。
又覺得有些微熱。
於是快意的敞開了胸襟,彷彿有了蘇東坡酒酣胸膽尚開張的豪邁,神思有些恍惚起來,彷彿置身在一片鮮花綻放一望無際的草原。
天邊有明月一輪。
月下有人。
一個女人。
一個身材高挑眉目明朗的女人。
女人在笑。
媚笑。
對著自己媚笑。
然後起舞,月下綺舞。
鮮花零次綻放,從她腳下蔓向自己,彷彿花轎下的彩色地毯。
跳舞的女子很美。
裙襬飄舞,臉上掛著濃濃的笑,又如妖精的眼睛閃爍著難以言語的魅惑,身體上下每一次都彷彿在發出久遠的,作為人本能的呼喚。
那是最原始**的呼喚。
裙襬飄舞,然後飄落。
李扶搖的眼裡,忽生白玉霜。
明月之下,有霜如白花,雪白刺眼,姣好勝月,又有黑花如森,純淨醒目,誘惑來自深淵。
李扶搖覺得熱。
很熱。
不由自主的撲向白玉霜,頓時渾身冰涼,心中卻愈發熾熱,於是本能的越想去擁有那片白玉霜,去黑花裡尋找更為清涼的冷意。
那裡也很熱。
還很溼。
彷彿一片沼澤,泥濘的沼澤,看不到盡頭的深淵沼澤。
李扶搖如沙漠旅人,瘋狂的尋找那溫柔裡的溼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扶搖只覺得懷中白玉霜在顫抖在崩塌,整個天地都在崩塌,明月沒了,白玉霜沒了,黑花沒了,一切都沒了。
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沒有思緒沒有未來。
迷迷糊糊裡,褒姒從遠處走來,冷若寒冰,孟姜女從長城裡飄出來,嬌豔欲滴,小丫鬟書香從南宋的壁畫中走來,笑靨如花,瘋女人從天而降滿臉殺氣……
李扶搖正詫異間,卻見瘋女人一劍拍在自己胸口,頓時吃痛猛睜眼。
哪有什麼褒姒,也沒有孟姜女、書香和瘋女人。
此刻自己在臥室裡。
嗯,屋頂的房梁那些很是熟悉,應該是自己的臥室。
胸口隱隱作痛。
低頭看去,頓時僵滯,難怪會胸口疼,瘋女人那一劍豁然是一隻手一直雪白的骨架略大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