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說著話,手裡的活並沒有停下,將野果捏成漿汁喂到輕寒的嘴裡,小心的幫他擦拭唇角,申嘯昆一直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像是嘆了一下,道:“你真是——難怪,大姐一直這麼顧忌你。”
“……”
“連選人,都選跟你像的。”
我挑了一下眉毛,但沒說話,申嘯昆看著我的樣子,道:“你一點也不吃驚。你是不是知道了?”
“……”沉默了半晌之後,我點點頭。
袁月明的來歷,我早已經猜到,只是聽他這麼說起,不覺有些心驚。連太后都看得出袁月明在學我,而申柔也真是大膽,用了這一招棋卻不是對付皇帝,而是專門下到太后的身邊,若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這麼快清楚裴元灝的身世有問題。
說起來,他們的計劃,其實也真的很全了。
只是,他們對付的是裴元灝。
回想起那個在百萬軍中仍舊穩如磐石一般的男人,我淡淡的垂下眼,繼續小心的幫輕寒擦著嘴角,申嘯昆看著這一幕,臉上突然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一個泥腿子,你也——”
我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我知道這些世家子弟注重門第,像輕寒這樣出身貧寒的人入仕,自然受了他們不少奚落。之前在拒馬申嘯昆一口一個泥腿子,輕寒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他也是憋著一口氣。
真是狗眼看人低,輕寒的身世他們知道多少?有什麼資格來指手畫腳!
雖然我不能說出來,可到底氣不過,反唇相譏道:“泥腿子,你也沒贏了他啊。”
申嘯昆立刻怒道:“他不過是水性好罷了!”
“你也不過是武藝好罷了!”
“你——”
這幾天從他說的一些話裡,我也知道,當時在河裡輕寒打不過他,就潛到河底抱著他一條腿往下拖,申嘯昆的水性當然不如輕寒,被溺得幾乎窒息,只能一直用另一條腿往下踢,所以我看到輕寒出水時額頭上的傷,滿臉都是血,就是被他打出來的;但不管他怎麼踢,輕寒都一直沒有鬆手,直到他溺水昏厥過去,才順著水流落下瀑布,撞上一塊大石頭脫了臼。
對於他這樣的人,輸給一個幾乎全無武藝的人,自然是奇恥大辱。
一看到他難看的臉色,我也住了嘴。
對他,我還沒有十分的把握,也真的不敢去激怒他,萬一兇性一起要殺我們,那我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山洞裡一時間靜了下來,申嘯昆繼續大口大口的咬著果子,吃得汁水四濺,我小心的拿著野果咬著,也餵了輕寒一些,過了一會兒東西吃完了,申嘯昆用袖子擦了擦嘴,突然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是打算一直呆在這裡嗎?”
我說道:“怎麼可能?”
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輕寒:“他一直沒醒,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傷,得找到大夫來幫他看看。”
申嘯昆道:“你這樣,怎麼帶他離開?”
“……”
我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沒說話。
我的傷勢在這裡面算是最輕的,但到底只是個弱質女流,肩膀上還有些傷,把輕寒拖到這個山洞裡已經是耗盡力氣,要走出這個河谷,還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麼路,只憑我,真的絕無可能。
申嘯昆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把他帶出去,倒沒什麼問題。”
我一聽,立刻抬起頭來,可一看到他擰著的胳膊,又有些沮喪:“你自己的傷還沒好——”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
“……”
我頓了一下,看著他:“你想讓我幫你把胳膊,裝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