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太慢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而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停留了一瞬。
薛慕華毫無知覺的,靜靜的站在那裡。
而她的身邊,裴元豐冷漠的目光沒有絲毫遲疑,對上了韋正邦的眼睛。
那,當然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韋正邦只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一扯韁繩,座下原本已經極不安分不停踱著yd_sj;/23488/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碎步的駿馬立刻掉轉頭去,就聽他手中的馬鞭在空中一揮,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駿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奔了出去。
立刻,整支隊伍都跟著他出發了。
我站在臺階下,看著眼前那一片白色紛紛揚揚的,在寬闊的街道上越行越遠,最後慢慢的,成了風景中一個一抹即去的小點。
這件事,終於算完了。
不由的,長長地吐了口氣,回過頭來的時候,只見顏輕塵也慢慢的將輪椅掉了個頭,他俊秀的,帶著紅痕的眉心還有一點褶皺尚未平復,讓他那張如同冠玉一般俊美的臉增添了幾分陰鬱。
我的腳步也下意識的一滯,看著他。
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卻是對周圍的人吩咐道:“去把靈堂收拾了。”
“……”
“準備裴公子的婚事。”
“是。”
顏家家主的一聲令下,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全都匆匆的轉身往回走去,因為走得太急,甚至有兩個冒失的差一點撞到站在臺階上的薛慕華,她默然的往後退了兩步,看著那些人急匆匆的為她的婚事忙碌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在成都呆得就有些無聊了。
因為那天的爭執,顏老夫人似乎又病倒了,倒不是什麼大病,聽來施診的大夫說她胸中有鬱結之氣,需要她自己想開些,輔以湯藥調理方能慢慢痊癒。
顏輕塵倒也不那麼擔心,只是每天讓侍女們按時送湯送藥,閒時給他母親準備一些小玩意,但很委婉的告訴我,不用去探病。
簡而言之,就是被我氣病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在成都的行動,就稍微寬鬆了一些。
這天晚上,我先在小床那邊把離兒哄睡了,輕輕的將她又搭在胸口的兩隻手拿下來放進被子裡,又給她掖好被子,回頭走到我們的臥房裡,裴元修正靠坐在床邊,藉著燭光看書,抬頭看是我,微笑著道:“怎麼最近她睡得那麼不安穩?天天都要你哄?”
“掉了牙,任性唄。”
我笑了笑,將肩上披著的外衣脫下來掛在床邊的木架上,一邊低頭看他:“你在看什麼書?”
他將書合上給我看。
“《剪燈餘話》?”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還看這些?”
“哪裡是我想看。最近無事可做,我讓他們去街上給我買些話本回來看看,也是解解悶,誰知道他們就買些這些回來。”
我翻了翻他堆在床頭那幾本還沒開封的,諸如《三言》、《雙美》不一而足,更翻到最下面居然還有一本《弁而釵》,頓時啞然失笑。
怎麼,連這個都有?
其實,倒也不怪他的那些侍從,這些人行伍出身,幾乎都沒念過書,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讓他們去買話本,大概也是看著書面上花花綠綠好看的就買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侍從是怎麼跟人老闆說的,竟然讓老闆把這壓箱底的都拿出來了。
幸好裴元修也沒注意我這邊,而是起身去解衣帶了,頭也不回的問:“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
我不動聲色的將那本書抽出來扔到角落裡,回頭看時,他已經脫下了外衣,只穿著一身單薄的便服,顯得格外的閒適而瀟灑,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快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