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昨夜休息一樣不佳,微閉眼假寐。
剛闔上眼皮不足一分鐘,突然車子緊急轉方向剎車。
陸時寒睜開眼睛那刻,見前方同他們相向而行的一輛jeep,像是對準他們一般直直撞過來,老王打方向規避,仍舊沒避開。
他抿著唇,見程放和老王開啟門下車同對方理論。
***
駕駛室沒有被波及到,但車前的保險槓和左側大燈均已損毀。
程放一下車就想罵人。
神經病啊,艹!
他坐在副駕駛位上,那一刻的感覺就是對方想謀殺。
要會車時他們開的明明沒有任何問題,是對方一直往他們這側擠。
他們沒計較打方向規避明明可以避開,對方偏偏也跟著轉方向不避非要撞上來。
且程放和老王還沒開口,jeep上下來的一個打著耳洞叼著煙的男人,抖了抖菸灰吼:“不長眼?!”
程放樂了,也沒怕事兒:“你們是沒長眼。”
老王拽了下他胳膊,示意他別衝動。
老王跑這條線遇到過一些挑事兒的,有經驗,緩言說:“行車記錄儀該拍的都拍了,你們的責任。報警。”
又下來幾個同伴傍身,叼煙男揉了下眼睛,笑得恣意同時惡意滿滿:“聾,沒聽到。”
程放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可這次真罵出來:“sb。”
叼煙男扔了煙:“你tm再說一句!”
他伸臂推程放,程放一閃身,叼煙男用力猛,推空,一個趔趄。
程放:“哦,這會兒不聾了?”
***
聞姜是在撞車那一刻醒的。
車猛晃,她靠在靠背上的腦袋失重下移扎進一處柔軟溫熱的地方。
她睜眼後,先觀察了下地形。
呵——車內之大,她腦袋怎麼就下滑到陸時寒的身上了。
部位還那麼敏感,他兩腿間。
聞姜捏了下眉,腦袋無意識地蹭了下,而後抓著前排靠背起身。
坐正了她也沒去看身旁那個男人的臉色,緊接著就旁觀了上面那一幕。
對付無賴流氓,程放還是太溫柔了,廢話個什麼勁兒。
聞姜摸在車門把上的手微微用力,起了青筋。
眼見叼煙男再度要推搡程放,聞姜開車門。
車門剛開了一條縫,突然陸時寒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重新把她那側車門關死。
聞姜看他。
他側臉冷如這暮雪千山:“老實待在車上。”
聞姜涼笑,這人還挺兇。
好像她不聽會捱揍似的。
這賬她買,聞姜最終老實待在車上。
她見陸時寒開門下車,他腿長,身高又高,矗在那堆人裡,襯得jeep上下來的那幾個人像矮胖的土豆。
他氣質一向凜冽,不說話像這雪山上經年曆久的寒冰,不知道能凍死對方几個人。
聞姜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可真是真理。
她又笑了下,她在車上旁觀,這感覺怎麼就那麼像助紂為虐呢?
不科學。
***
陸時寒下車之後,擋在程放身前。
程放即刻鬆了口氣。
陸時寒將程放和老王都隔到身後。
兩車離得近,走這幾步,他已經看清雙方車輛的損毀程度。
且透過jeep車洞開的後門,看到jeep車後排陳列的那些東西。
有模擬充氣娃娃,有米分面……
下車前他以為這是一堆混混,原來是一堆垃圾。
一堆可憐的垃圾,碰瓷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