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的什麼話。”江鎮遠穿好衫,一攬便衫,輕身一躍,坐到了簷上牽起了鞭,朝他的小廝笑道,“還不趕緊上來。”
小安忙手腳並用爬上了牛車,等車一動,他念叨道,“小公子的孩兒都五歲了,何家小姐都等你三年了,您再不回去娶,她多可憐啊。”
“唉,”江鎮遠聽了嘆道,“你們啊……”
說了不娶,回信多封回去,哪想這親還是不退,把人家十三的姑娘耽誤成了十六,眼看是要把人再拖下去了,看來他還是得回去一趟。
可惜了他那新收的聰慧弟子,得有一段時日見不到了。
“我為您去見過那何家小姐,人家可漂亮呢,你為啥不娶啊?”小安對他家這公子都有些不滿了,人家何小姐還是蕭親王的表侄女呢,人也是有名的才女,長得又標緻,他們公子憑什麼不娶啊?
“她能找到更好的。”江鎮遠拿過水酒輕嘬了一口,揚了揚手中韁繩,讓老牛快走了一步,就又不再管它,隨它慢吞吞地往前挪。
小安剛嫌棄完他家公子,見他如此說,半會才憋出話來道,“您也不差,正好配得上她,你們門當戶對,又郎才女貌,再是相配不過了。”
江鎮遠輕笑搖頭,身子往後一仰,便倒在了木板,扯過腰間的竹笛,翹著長腿吹起了調子。
這時笛聲清亮悠揚,不遠處的飛鳥飛來飛去,終停在了離其不遠的樹上,低頭往下好奇地看著那牛車上的人,嘰喳一聲,便也跟著附和了兩聲,又再展翅飛起,耳聞著那清亮的笛聲往那高處飛去。
那藍天中,恰時無雲,放眼望去,寬廣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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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六月末的一個晚上,睡在床上的賴雲煙突然喘不過氣來,睡在榻上的魏瑾泓被驚醒,急叫候在外院的方大夫進來。
扎針灌藥都行了一遍,賴雲煙才在第二日的下午醒了過來。
她這一次突病,急壞了賴任兩家,任金寶與賴震嚴都守在了修青院。
賴雲煙醒後,魏府庫房裡那從裡側搬到外側的白帛又悄悄地搬回了原位,此事府中除了魏母與大管事知曉,另兩個知情的人就只有春暉和魏瑾泓了。
送走任金寶與賴震嚴兩家人後,當夜,魏瑾泓守了賴雲煙一夜。
清晨待她睜開眼,眼睛在房內找她的丫環時,魏瑾泓閉了閉眼,乾啞著喉嚨道,“當年,是真不知你有那麼難。”
“嗯?”賴雲煙沒找到丫環,聞聲困惑看他一眼,便又調頭往屋外喊,“冬雨?”
“是。”守在門邊的冬雨忙應。
“水。”賴雲煙這心總算安了下去,她都快渴死了。
等喝下冬雨端來的水,解了渴的賴雲煙才朝魏瑾泓看去,道,“您剛要說何話?”
魏瑾泓輕搖了下頭,嘴邊是常掛著的溫和笑意,“無事,我現下欲去宮中,有事你叫僕人來喚我。”
“去罷,這兩日勞煩您了。”被他照顧了兩日,賴雲煙現下也很是客氣。
等他走後,累倦的賴雲煙朝冬雨輕道,“我怎覺得我這身子不聽我的話了。”
“您的意思是?”冬雨跪在了她的身前。
賴雲煙仔細想了一道,從大夫到煎藥,都是用的她的人……
其中哪出問題了?
“我要回孃家一趟。”只有回了孃家,她才能弄明白,到底是她這身體的問題,還是這府裡哪裡出了問題。
還是說,有了世朝,魏大人最終還是覺得弄死她最為妥當。
“是。”
“先不用備東西,讓我來跟大公子說,也別跟世朝漏了口風。”
“奴婢知曉了。”
“我帶秋虹回。”得留下冬雨,探知這府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