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震嚴看著她問。
兄長眉眼間盡是陰霾,賴雲煙也仔細地看他,問道,“哥哥,最近可是出了事?”
她現在一步都動不得,明線因魏母不能再出去,暗線用了兩次了,怕被魏瑾泓順騰摸瓜查出來,她這段時日也沒動,外面的事她一概不知。
“我問你信的事。”
“我問哥哥外面的事。”
無視賴震嚴的厲聲,賴雲煙犟上了。
“多嘴,休得無禮!”賴震嚴拍桌。
他們這次談話,都不像前幾次那般謹慎,而是火冒三丈,什麼話都從嘴裡說了出來。
可見,他們都過得不好。
賴雲煙因他的發火沉默了下來,賴震嚴自知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他冷著臉僵在那,一時也沒有再說話。
“信沒有收著。”賴雲煙先退了一步,她本不想因兄長再擔擾她。
可想來,是瞞不住的,他心重,什麼事都看在眼裡,不說並不表示他不知曉。
“我料也是如此,回頭我會與小厚說,你不必擔心。”家中骯髒,賴震嚴料想魏府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這時本不想再管妹妹的事,可一想到前幾次她依賴看著他的眼神,他這心就萬萬放不下去。
沒有他近在眼前看著,她會如何?怕也是像他們的孃親那樣,花容正好,卻驀然凋謝。
“慧芳那等心胸,必會知曉我的難處,不會與我生氣,哥哥不要為我擔心。”賴雲煙笑笑,輕聲地道。
“嗯。”賴震嚴頷道。
“待三月一到,我就去拜見她。”宣朝規矩,新婦三月後,就可與各家內宅走動。
“還有七日。”賴震嚴算了算時間。
“是。”
“在外,不要說人的不是,那隻會是你的不是。”賴震嚴抿著嘴,輕聲且冷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雲煙知曉。”賴雲煙笑了起來。
他替她,連親孃的心都操了。
他那麼好,她怎麼捨得讓他為難。
“哥哥。”
“嗯。”
“外面的事。”賴雲煙提醒道。
“與你無關,不必知曉。”賴震嚴緩和了神色,對她道,“瑾泓這幾日忙於朝廷上的事,不能久留於內宅,你自己多注意些。”
聞言,賴雲煙拿帕的手一緊,看向他輕聲地道,“夫君跟你說過什麼?”
“他說等些時日,等你與他有了孩子後,他再多抽些時日陪陪你,你就會好過了。”賴震嚴說到此,欣慰地一笑,眼睛若有若無地掠過了妹妹的肚子。
賴雲煙坐在那,用了她所有的剋制力,才沒有諷刺笑出聲來。
孩子?魏瑾泓真是打得好一番如意算盤!
可偏偏,這世他先於她,拉攏上了她的兄長。
上次在賴府,她還當他犯蠢,言語不妥得罪了她兄長,哪想,那只是盲蔽了她,私下裡,他不知跟她的兄長說了多少天花亂墜的話。
她才回過神,已然怕是來不及了罷?
她現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不論兄長相不相信,都會給他造成麻煩。
魏大人真是好算計,讓她困在進退不得的地步,眼看著他步步緊逼。
“你放心,有我在。”賴震嚴說到這時,又看向了賴雲煙的肚子,眼睛柔和了下來,“我的小外甥,也是有靠山的人,誰都欺不了你們去。”
賴雲煙勉強地笑笑,迅速垂下了頭,不想讓兄長看到她眼睛裡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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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震嚴走後,賴雲煙一直盯著魏瑾泓案上的水壺沒有鬆開眼睛,好半晌,才長舒了口氣。
她是真想下毒,只是,要是真毒死了他,也不算虧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