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到骨子裡。
沒想到蔣鳳麟只是淡淡說了句:“明天是連翹生日,我答應她趕回去的。”
“我說,你不是玩真的吧?”餘季陶有些不能理解,如果說他是認真的,那怎麼又答應跟蘇卉心訂婚?如果只是玩玩而已,那也沒必要這麼寶貝著吧,知道就知道了,還巴巴地瞞著。
“什麼真不真假不假的?你再婆婆媽媽我就踢你下樓。”蔣鳳麟不想跟他提這個話題。
等餘季陶悻悻地走了,蔣鳳麟又一個人站了好一會兒。
他摸出褲兜裡的手機,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邊連翹的手機就嗚嗚地震動了,連翹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愣了一下,才不知所措地接了起來。
她又刻意地矮了身體,一邊透過散尾葵的葉縫凝著蔣鳳麟,一邊輕輕“喂”了一聲。
“在做什麼呢?”蔣鳳麟低沉的聲音傳來。
乍聽到,連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喉嚨梗得死死的,揹包的肩帶都被她抓出了摺痕。
她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在學裱花呢。你呢,在做什麼?好像很吵的樣子。”
在她跟他報備的行蹤裡,她應該還在糕點老師那裡學做蛋糕的。
蔣鳳麟稍微怔了怔,不答反問:“你別太累了……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說不清心裡湧上的那種酸澀是失望,還是絕望,連翹機械式地答:“想啊!”
怎麼不想,想得都快發瘋了,想得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蔣鳳麟滿意地笑了:“我今晚就回來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幾分清冷。
連翹也笑:“好啊,我等你。”
“怎麼鼻音這麼重,感冒了?”蔣鳳麟的語氣又重了些。
連翹趕緊抹了下溼漉漉的臉,再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喉嚨,才小心地說:“沒有,剛才被面粉嗆了一下,等會就好了,不跟你說了,師傅都瞪我了,拜拜。”她說完迅速掛了電話,用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才不讓哭聲溢位來。
心裡像被一把剪子,剪成了絲絲碎片,再被他的溫柔一燒,終成灰燼。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樣了居然還能對他笑得出來。
亮堂的流蘇水晶燈照在光鑑的大理石地板上,照出了她一身的狼狽。
這裡奢華逼人,她只能做賊似的躲在這裡,就是在提醒她,蔣鳳麟和她,是雲和泥。
可以一晌貪歡,卻不可能一生一世。
看著他重新進了宴會場,連翹也冷靜了下來,把揹包甩在肩上,壓低帽子又戴上了墨鏡,快步離開了酒店。
她還要趕飛機,再蔣鳳麟回去之前先到一步,她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蔣鳳麟今天訂婚。
不知道他的準新娘不是自己。
她只知道,他答應了她明天一起過生日。
這是第一次有人認認真真地跟自己說要好好地陪她過生日的。
她不能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
3情深
夜色漸濃,飛機徐徐降下,蔣鳳麟從機場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正是萬家燈火通明的時候。
濱海城市溼潤的夜風帶著微鹹的味道,黏膩的感覺讓蔣鳳麟眉頭皺了皺,遂快步往自動門外走去,助理劉勝斌已早早候在停車處。
蔣鳳麟抿著唇上了車,劉勝斌熟練地駕車滑出了機場路,覷了眼倒後鏡,蔣鳳麟面無表情,劉勝斌自忖摸不準上司的心思,便試探地說:“蔣總,許老闆知道您過來,就在海景山莊開了飯局,說要給您賀喜……”
他的話還沒說完,蔣鳳麟就淡淡說了一句:“推了他,回家。”然後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