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去繳費的時候,有個人拿來的,說是給你和琪琪的,他沒說是誰,當時理東西正忙著,也疏忽了。”
連翹心裡一跳,看到包裝袋的紅影她就知道是什麼了:“我知道了。”說完就匆匆把東西往包裡一塞。
賀駿馳多口問了一句:“不看看是什麼東西?”
“嗯,我回去再看,趕著去接琪琪。”連翹不想賀駿馳擔心,刻意說得隨意些。
賀駿馳送走連翹,才回去扶古明芳出來吃飯。
古明芳才吃兩口就停下,長吁短嘆的:“沒有胃口。”
賀駿馳以為她是嫌棄飯菜是連翹做的。
“媽,小翹真沒什麼對不起咱們的,她孝順您幾年,還把琪琪送來我們身邊,這是緣分,她那時和我結婚也是迫不得已,加上我又……”賀駿馳已經詞窮,這些天他一有機會就做他母親的思想工作,說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當時都只是走了覺得能走的路而已,就算他們是做錯了,事情也發生了,還能怎麼辦?
還有婉瑜,昨晚還說,他欠她一個婚禮。
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希望,是想原諒他,給彼此重新來過的機會,可他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給她幸福?
兩人再一次吵了架。
巨大的身體和心理上的壓力大得賀駿馳頭疼。
古明芳抿抿唇,見兒子臉色不好,趕緊說:“我不是嫌棄她,是擔心你啊,這以後你要怎麼辦啊?”一想起醫生說他要動手術,古明芳恨不得拿自己去換。說著說著又眼眶含淚,“本來都好好的,怎麼一下子成了這樣……”
“我就怕您這樣,當時一點兒都沒敢跟您提起來。”賀駿馳嘆了口氣,“我暫時就住您這兒了,把房子留給小翹和琪琪,主要是看她想怎麼辦。現在關係說開了,如果她想盡快離婚,就依她,對外就說是因為沒了感情離的,這年頭沒人會在意。”
“兒子啊……”古明芳握著他的手都有些抖,看著眼前熱騰騰的的飯菜,滿心難受地說,“我知道連翹那孩子是個好的,只是人心是偏的,我從前就相中婉瑜那孩子,以為你始亂終棄,所以對她沒有好臉色。我又是個嘴快的,沒少讓你夾中間受氣。不過我再糊塗,有件事還是分得清的,我看出婉瑜還想跟你,遇到這種事,她還能對你這樣真是難得了,可咱不能再拖累她,至少,至少得等你把病治好了。”
一提到賀駿馳的病,古明芳的心就一陣一陣地抽疼。
賀駿馳點點頭:“您放心,我有分寸的,醫生說了,我的病有得治。旁的您都別多想了,先把你自個兒的身體養好了再說。”
晚上,等琪琪睡了,偌大的房子安安靜靜的,暗柔的燈光照出桌上厚厚一疊的百元大鈔,終於將連翹孤獨的情緒引至極限。
她沒由來地覺得害怕,她都分不清楚,是女兒需要她,還是她更需要女兒一些。
小時候見媽媽躲在房間掉眼淚的時候,她就會想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上,她也會想,別人有爸爸,她為什麼沒有?可她不敢問。
媽媽總是抱著她說:“翹翹是媽媽的小棉襖,能把媽媽暖得透透的。”因為那個男人把她傷得透透的。
於是她學會習慣別人異樣的目光,忽略別人的議論,和媽媽相依為命。
後來生了琪琪以後,她才真正地明白了她媽媽當年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那是寄託,也是希望。
可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過生活太難了,如同她不願意重複母親的路,她也不願意孩子受一樣的苦。
不是賀駿馳,她可能會狠心打掉孩子,不,或許連她都不在了,她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賀太太這個身份是她借來的,現在原本的主人回來,她也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