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如此做。
唯有現下就分得內外上下,層層分劃各府各島所在,定明非賜賞之地不可佔奪,才不使日後亂了章法。
穹宇之中靈光一閃,一駕雲筏垂落下來。
關瀛嶽與周宣等人站在筏受前方,在他們身旁,還有三人,此皆是齊雲天成得洞天后陸續所收得的弟子,俱是資才俊秀之輩,不過修為尚還不高,皆未至得元嬰境。
再往後一些,則是周嫻兒等十數名三代弟子了,也有二十餘人。
此回他們是奉齊雲天之命,到外探看地陸,建立禁制法壇,並搜尋此界合用的寶材外藥。
這時遠處有一駕駕星樞飛舟飛起,並不斷遠去,眾人明白此是門中其餘十大弟子,此行等目的也是與他們相同,甚至彼此還存了競爭的念頭。
周宣看了看,有感而發道:“這地域是比先前山門廣大,但山海界還是一處蠻荒之地,危機也同樣也是不少,也不知我等能否都安穩回來。”
關瀛嶽慨然道:“身為十大弟子,自當有所作為。”
雖外間妖魔遍地,出行極為兇險之事,但既是身為十大弟子,得享門中之利時,也應有其擔當。
而且溟滄派歷來賜賞,都是看殺戮妖魔數目,他們此行,雖是危險不小,但同樣也有不少立功機會。
周宣道:“師兄說得是。”
關瀛嶽看了看他,小聲道:“周師兄,恩師不在,就不必這般稱呼了。”
他現在是齊雲天門下大弟子,而周宣至今還是齊雲天記名弟子,按理而言,他該稱呼其為師弟,但他有些功法還是周宣代師傳授,心中總懷有一絲敬意,總是以師兄相稱。
周宣搖了搖頭,有齊雲天在上,不管心中如何想,他表面一向很注重上下之分,道:“師兄,不可如此,你我門下弟子都在此處,又怎可亂了尊卑次序。”
關瀛嶽微嘆一聲,也不再勸說。
周嫻兒知曉這其實是周宣的一個隱痛,提得越多越不舒服,因她與關瀛嶽關係向來不錯,美眸轉了轉,便開口道:“小師叔,外間如此多的妖魔精怪,為何不先佈置護山陣法呢?”
關瀛嶽道:“這卻是有道理的,眼下諸派之中,只我溟滄派得了立門之地,不便立時圈定山門疆界,而掌門真人又在天外未至,也不好點化靈穴,故禁陣之事,只能先放在一邊了。”
周嫻兒面現擔憂道:“可要是妖魔之輩乘隙而入,那該如何是好?”
關瀛嶽道:“有殿上諸位真人在,我溟滄便可屹立不倒,又怕得什麼?當年太冥祖師把山門立在北冥州外,便是要借諸多妖物之手磨練後輩弟子,依我之見,這非壞事,而是好事,可時時提點我等,有大敵在外,若要保全性命,求道長生,便不可有絲毫懈怠。”
說到最後,他望向身後,目光銳而有神,不論是那三名同門,還是後面那些三代弟子,都是心下一震,直感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得。
周宣能被齊雲天收為記名弟子,心性堅忍也是遠異常人,對此語倒是十分認同,點頭道:“不錯,我輩修道人若是心志不堅,極易耽於逸樂,自以為壽數綿長,可有大把時間可以逍遙快活,可等醒悟過來之後,又悔恨先前不曾努力修行,而有大敵在外,等若頂上懸掛斧劍,不管你是否情願,只能被逼著全力前行。”
他一掃自己門下幾個弟子,冷聲道:“稍候若是遇得妖魔,為師不會出手幫襯,一切全看你等自家。”
周嫻兒等人聽了,都是凜然應是。
說話之間,雲筏已是出了寒玉海州內海地界,遁速也是漸漸快了起來。
關瀛嶽這時自袖囊之中取出一枚轉挪符籙,稍一晃動,這座雲筏驟然不見,再出現時,卻已是遁出了寒玉海洲,原來那些山峰地陸已是不見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