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走吧。”
曲滂應一聲,蹄下生煙,隨張衍騰空而起,往摩空法舟而去,它本以為法舟之內當是冷寂空曠,毫無趣味,一如當阮真人那時,行途當中也只能以睡眠打發時日,可誰知登了上來,才發現這裡竟是別有洞天,山谷河流,平原湖泊俱全,且草木茂密,生靈遍地,除了不見日月天星,幾與外間無甚兩樣,不禁瞪大了雙眼。
張衍一揮手,四處禁陣蕩起,將整個法舟都是裹住,他道:“曲滂,我這處拘束不多,除我修行之地,這裡你可隨意行走。”
曲滂歡喜道:“多謝老爺。”
張衍嗯了一聲,道:“你可知淌牙界澈延山主麼?”
曲滂回道:“怎會不知,這老妖盤踞在下界有上萬載了,名聲可是大的很,觀中上真用了不少辦法,都未曾將它驅趕走。”
張衍道:“一頭妖物再是神通廣大,在洛山觀面前諸多上真面前,也沒有拿不下的道理,定是背後有來歷,於此你可知曉麼?”
曲滂道:“老爺可是問對人了,這澈延山主本是一頭獨角羊,也不知哪來的運氣,竟是拜在了積贏天天主觀寂上人門下,且還認了乾親,這位天主神通廣大,可比洛山觀那位掌教要強橫不少,怕也是這樣,諸位上真才沒能拿這頭獨角羊如何。”
張衍淡笑一下,洛山觀此舉,分明是要借刀殺人,先借他這把刀除去此妖,再借觀寂上這把刀來除掉他,雖結果未必會如此,可心思卻很是險惡,不過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等時機成熟後,再來與其等好好論上一論。
他一甩袖,回了主府之內,法力一轉,駕馭起摩空法舟,往天穹之中一座雲臺飛去。
數日後,便見一座高達萬丈的石拱門矗立前方,此被世人稱作“萬空界環”,傳聞乃是青碧宮宮主所煉,餘寰諸天大小界空都有此物,修士可借其遁走諸天,無需再穿渡虛空元海。
可見得石環之外還有不少修士巡守,尋常修士穿渡往來,要向宗門繳納供奉,他有萬真人贈給他的憑信開道,自無人來上來阻攔,任其過得界環,往那下界而去。
此刻洛山觀內,龔道人忽然心血來潮,他喚了一個弟子過來,問道:“徒兒,那位張道人到了哪裡?”
那弟子一臉幸災樂禍道:“弟子方才一直盯著圭盤,此人已是往下界去了,看去倒真是要找澈延山主的麻煩。”
龔真人沉思片刻,才道:“此人不像是莽撞之輩,去了下界,未必真會與此妖動手,不過至少是離了玄洪天,這卻是一樁好事。”
他不指望張衍能夠上當,只要把其難住便好,在他看來,該是其人還是不死心,想去探探的那澈延妖主的底細。
那弟子道:“恩師,你說此人會不會再回來?”
龔真人略作考慮,搖頭道:“除非其人當真是斬了那頭妖物,否則短時內當是不回來了,便是再來,想也沒有臉面再提那神物之事了。”
那弟子道:“還是恩師高明,只是略施小計,便把此人給趕走了。”
龔真人矜持一笑,不過他隱隱能感覺到,這事不會當這麼容易結束,但神物是洛山觀必須要保住的,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他暗自思量道:“距離那祖師所定之限還有千年光景,這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能設法把此人拖延在外,那就穩妥許多了。”
連轉了幾個念頭,他關照道:“徒兒,你拿我玉箋,送去巨融道友處,讓他為我做一件事。”
那弟子仔細聽了關照,躬身一揖,道:“恩師放心吧,弟子定必會把事情辦妥。”
而另一邊,張衍已順利入得淌牙界中,既是知曉了澈延山主底細,自不會無故去招惹此妖,他摩空法舟一轉,就往此間那一處自稱承了太冥祖師道傳的宗門而去。
此派名為“濟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