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我界修士,要前往山海界,卻有兩個難處,其一是需那‘通天晷’指引,或是設法煉化出接引法符,否則必會因此而迷途。故在下方才一脫困,便要先去檢視此物。”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道:“本來在下是想將此物合閉了,那鈞塵界中之人便再也無法過來了,可惜的是,方才查驗過後,卻是發現,此晷落在一家勢力手中至少已有千多年了,已足夠其等凝化接引法符了。”
嬰春秋開口問道:“此二物落在山海界中已有萬載,莫非此前不曾有人煉出過法符麼?”
郭昌禾道:“道友有所不知,那‘通天晷’和‘兩界儀圭’皆是我寶桓宮前輩先人所打造,這一位當年遊渡虛空元海之時,無意中發現了山海界,便將這兩物投入了其中,正被那天鬼部族拾了去,那時我寶桓宮與其交換了不少寶材外藥,使得此部得以崛起,我也得了不少好處,不過後來被人得知此事,屢屢過來相逼,不得已交出了此物制御之權,但卻也因此躲避了大災,後來時日之中,這兩物經歷了三十幾位主人,故長久以來,無人有足夠時日祭煉法符,不想如今一任主人卻是執掌此物千年。”
孟真人沉聲道:“那第二個難處,可是那飛渡虛空之事麼?”
郭昌禾點頭道:“正是,來往山海界,便是一切順利,也至少要在虛空元海之中行渡數十上百載,似在下這等修為,為抵擋那‘先天混滅元光’,便需採攝一種名喚‘天母’的寶物,並將之煉化為法器,只是此物甚是稀少,我鈞塵界中為了此物和這等寶器,萬年來相互攻徵不斷,不知死傷了多少修道人。”
“千數年前,經過萬載攻伐,界中只剩下寥寥幾家勢力尚存,其中勢力最大的便是玉梁教,教主孔贏,一身修為驚天徹地,達到前人未有之境,鈞塵界中無人能擋,我寶桓宮也曾歸附其教下,只是後來在下忍受不了其門中規矩,故一人乘渡法器,遁破天地關,冒死闖入虛空元海,最後僥倖才來至這山海界中。”
“聽聞那時孔贏已是收繳了上千宗門的飛渡法器,又得了許多‘天母’,在煉造一座渡空大舟,如今恐差不多已是煉成了,那接引法符想必就落在其等手中,其為躲避災禍,廣大教門,必來會來攻打山海界。”
張衍這時道:“不知那玉梁教是何模樣?致道友不惜以身涉險?”
提到此教,郭昌禾臉上卻是露出痛恨之色,他道:“玉梁教認為天地皆有法度,認為天下無不可規矩之人,無不得稱量之物,教中規矩森嚴,凡俗中人,飲食著衣,步馬行車,皆有規矩,如一頓飯食,必在半炷香內用完,多一息不可,少一息亦是不成,你出外一日,可言多少句,幾問幾答,何時可言,何時閉口,都有佈告明示,甚至連那夫妻私密之事,亦在其管束之內,稍有逾矩,立遭重罰,全家受連坐之罪,天長日久,其治下之民皆是如牽線木偶,毫無人性可言。”
孟真人皺眉道:“對修士也是這般苛待麼?”
郭昌禾道:“以往對修道人倒不如此嚴苛,小節不理,只問教規,其實只如此,倒也能忍受,但自從換了那孔贏為掌教後,一切卻又不同了,漸漸便多了許多約束,而至後來,更是到了規限壽數的地步。譬如在下受敕封為真君,壽有三千春秋,若他判定根底潛力非在一等,則不可長壽,二千壽時便來殺你,若再次一等,壽過千五便就奪去性命,若你敢反抗,族親後裔,門人弟子一併殺了。”
嬰春秋道:“如此做豈非自毀根基?”
郭昌禾搖了搖頭,道:“若是入教之人,肯吞下一枚靈識法玉,他便不來管束你,可一旦這等物事到了身上,你一舉一動皆可為其所察知,再無任何隱私可言,試問這怎能忍得?”
說到這裡,他更是憤憤言道:“我輩修行之人求得本是逍遙超脫,豈能受得這般拘束?我寧可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