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飛起,眨眼投入他罡雲中不見。
元嬰修士可把屬意法寶置入罡雲之中養煉,時日一久,可與自家氣機相合,召喚來去,無不如意,其威力也要大上兩三分,就是失機被人奪了去,若無相契心法祭煉,也無法御使,只是此法有一個弊端,但便是法寶有所損傷,也難免會波及其主,是以好處雖大,也不是人人願意為之。
陳長老手一抬,自袖囊中拿出一隻玉匣,上蓋一開,放出一道瑩瑩青光,罩在黑蟒身上,晃了一晃,須臾就將收去,再轉動片刻,就把匣蓋一合,丟了入袖中。
見黑蟒已收,鍾穆清轉過身來一拱手,道:“霍師兄,不知這四枚天梭該如何處置?”
霍軒正色道:“當回去交還掌門。”
聽他這麼一說,鍾、洛二人都是不語,他們心中雖覺可惜,但也並未堅持。
霍軒看了看二人,卻又笑道:“就是拿回門中,那也等到鬥劍之後了,為看管穩妥,此前便先放在兩位師弟手中吧。”
洛清羽和鍾穆清對視一眼,都是一笑,拱手道:“謹遵霍師兄之命。”
這四枚天梭雖分開之後,已是不及原先之威,但即便如此,總還也是一件玄器,若能設法祭煉了,稍候上得極天也是多一件法寶護身,對他們而言有益無損。
至於佔據此寶,倒也無人這般想,要把四象天梭運使的如羅滄海那般威力盡展,非需有玄功法訣相合不可,他們自有功法傳承,也不會半途改練他法。
陳長老似為避嫌一般,手一揮,將奪來白虎天梭朝霍軒處拋來,道:“此物留在我處無用,霍師侄,便交予你處置吧。”
霍軒拿入手中,略一沉吟,轉身朝張衍走去,到了近前,他將那天梭遞了過來,客氣言道:“此次能破這四象天梭陣,多虧了師弟出力,此寶便暫由師弟保管吧。”
張衍知他明著說是交給他掌管,實際卻是將此梭借於他用,故而並不推拒,灑然一笑,大方收下,再稽首一禮,便算謝過。
這時天中忽然傳來霹靂驚空之聲,眾人不覺抬頭看去,見天幕如睛開闔,有一道寬有裡許的光華如江河洩下,到了下方,更是如濤急湧,其中所蘊靈氣濃郁無比,使人幾疑立身於洞天福地之中。
兩岸修士驚呼連連,俱是盤膝坐下,貪婪吸攝靈氣,他們此來鬥劍法會,一來是觀摩諸派鬥法,增廣眼界,二來便就是來撞機緣的,有如此好處,又豈能錯過了。
霍軒朝天看了幾眼,神容平靜,倒也不奇,此等異象,是因那物上內外禁制正自散去,啟了天門,內中所藏靈氣向外外瀉所致,道:“幾位師弟且各回峰頭吐納調息,兩日之後,當可去往極天了。”
這些靈氣宣洩不過一二日工夫,對散修小宗來說是可遇不可求,就算化丹修士亦能受益,但對他們這等大派出身的元嬰修士而言,也當不得什麼大用,是以也不怎麼在意。
四人又在此處說了幾句話後,互相施禮作別,霍軒等人就先一步往峰上回返。
張衍本也欲離去,只是才走了一步,他忽然有一個念頭自心底浮現,頓住身形,又轉回身來,眼睛微微眯起,凝視水中。
他,那陣力反衝固然厲害,可只要鬥法經驗豐富之人都會設法趨吉避禍,羅滄海身為那兇人門下弟子,又豈會不作提防?其中頗多可疑之處。
尤其他與此妖曾有交過手,對方稱得上是詭詐狡猾,縱然被自己說破替死之法,但如此輕易便就拿下,卻有些太過容易了。
他眼芒微微閃動,忽然曲指一彈,玄冥重水忽然彈出,咚的一聲,衝入水下,對著那條潛在江底的白蟒就打了過去,待堪堪要觸及其身時,這條大蟒忽然把身軀一扭,居然避了過去。
張衍大笑一聲,道:“羅道友好手段,險些被你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