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是神屋山中諸侯大族出身,曲長治到來的訊息是瞞不住他們的,這人名頭極大,背後又似是站著鍾臺派,各門各宗也是心中惴惴。若是換了以往,說不定已把各家送入涵淵門中的子侄喚了回來,可因張衍果斷處置了高仲元,當場震懾住了門下諸人,是以無一人敢有異動。
本以為曲長治上門興師問罪。可一連過去數十天,神屋山中卻是風平浪靜。
這一日,汪廣元等得實在焦躁,忍不住又跑來洞府之中,道:“師兄,還不動手,恐怕沒人把你當回事了!”
曲長治卻很是篤定,笑道:“師弟,你還是太過急躁了。”
汪廣元抱怨道:“我怎能不急?師兄,你到底要做何事?可否透露一些出來,也好讓小弟心中有個底。”
曲長治沉吟一會兒,點首道:“與那張道人鬥法不難,不過一封戰書而已,但你可曾想過,萬一為兄不是此人對手,那又該如何呢?”
汪廣元頓時怔住,隨即反應過來,不通道:“怎麼會?以師兄的本事又怎可能輸給那張道人?”
曲長治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師弟,說你一個坐井觀天是輕的,天下何其之大,能手高人又何其之多,不說那張道人來歷根腳,便是其名諱你可曾打聽明白了?同為元嬰修士,你不知其承襲哪一派家數,又不知其所用法寶道術,安能奢言穩勝?”
汪廣元低頭試探道:“那師兄的意思是?”
曲長治面無表情道:“一人勝不得他,那便二人,二人勝不得他,那便三人,聯絡上三五位道友,我不信還收拾下此人。”
汪廣元呆了一呆,他不解道:“若是要決定仙城歸屬,總要喚齊神屋山中諸派掌門觀禮,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合眾而擊?”
曲長治罵他道:“我看你是和那班王公貴戚廝混久了,連腦袋也不靈光了,不會設法將他引了出來麼?”
這時有一名隨侍童子走了進來,道:“老爺,北面的客人來了。”
曲長治眼中有光芒泛起,呼啦站起,道:“有請!”
隨即他轉過頭來,笑著對汪廣元道:“師弟,魚餌已是來了。”
不一會兒,門外進來一高一矮,兩名身著褐色道袍的年輕修士,俱是化丹修為,只是這兩人身上有股淡淡妖氣,顯然乃是兩名妖修。
汪廣元眼角不禁一跳,他立刻想起現如今盤踞在北摩海界的那一支妖部來。
當前帶頭之人見了曲長治,上來一禮,道:“可是曲真人,在下羅遜,此是我族弟羅翼,奉三叔之命前來拜會。”
曲長治並不因二人只是化丹修為而有所看輕,請了二人坐下,問道:“不知羅道友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羅遜一拱手,開門見山道:“家叔想問一句真人,先前信上所言,還作數麼?”
曲長治容色一正,點頭道:“那是自然,只要在下執掌了神屋仙城,貴部一應所需,皆能奉上。”
羅遜稍稍跨前半步,抬頭看過來,目光犀利,道:“曲真人可敢立誓?”
汪廣元騰地跳了起來,大罵道:“混賬,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逼我師兄立誓?”
曲長治卻是揮了揮手,示意汪廣元退下,淡淡道:“要我立誓也是容易,可恕我直言,你二人的分量卻不夠。”
羅遜拱了拱手,言道:“我兄弟二人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此刻已帶得三叔誓書在身,只要曲真人願意立誓,立刻雙手奉上。”
曲長治略感詫異,他只稍稍一思,便道:“拿了來。”
羅遜也不遲疑,自袖囊中取出了一張金匣,立刻有道童過來接過,送到案上。
曲真人開啟金匣,拿出一張誓書來,看了兩眼之後,他一聳眉,自指尖之上逼出一滴精血,在其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