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出兩聲輕響,“師兄可知二十年前,張衍曾在外海之上與諸派弟子相鬥一事?”
莫道人寬大下巴稍稍抬起,道:“自是知道的,那又如何?左右死得不過是些外道弟子,殺便殺了,難道他們還敢找上我溟滄派來尋仇不成?”
身為玄門世家弟子,他自然對張衍在外海之上揚威一事不本能的排斥,但在他看來,張衍終究是溟滄派弟子,殺幾個別派弟子又算得什麼,如是對方有膽子找上門來,他若是遇見,不用等張衍出手,也是當場出手殺了。
封臻搖頭道:“師弟說得不是那些無關緊要之人,而是……”他語聲一頓,壓低了聲音,道:“而是蕭氏……”
“蕭氏?”
莫道人神情一動,腦海之中像是隱隱抓到了什麼,還未等他深思下去,封臻已是揭破了謎底,道:“傳言蕭氏之中,那蕭穆歲與蕭翰當時便在外海之上,如今已經二十多年未歸了,而之所以失蹤,便很可能是與那張衍有關。”
莫道人搖了搖頭,嗤笑道:“不是我小瞧張衍,要收拾蕭翰,以他當時修為倒也有幾分可能,但要對付蕭穆歲這位元嬰真人,這分明就是玩笑了。”
封臻偏頭看了看他,道:“師兄莫非忘記了陶真人?”
莫道人心頭一凜,臉上微微一變。
封臻幽幽言道:“那張衍為何要在外海之上相助陶真人奪取仙府?此間之意,耐人尋味,若是陶真人替他出手解決蕭穆歲,這二人自是手到擒來,毫無還手之力。”
莫道人驚怒道:“那陶真宏豈有這般大膽?”
但這話一出,他又馬上沉默下去。
到了洞天真人這一境,輕易不會與人生死相鬥,就算蕭穆歲當真是為陶真宏所殺,但只要沒有真憑實據,世家之中幾位洞天真人也不會為了此人萬里迢迢跑過去與一名陶真宏交手,他們之中只消折損了一人,門中實力立即就要發生變化,這分明是得不償失之舉。
就如當年三泊之戰,最後也是以陣法做過收場,就是因為雙方誰也不願意上陣肉搏。
封臻嘆道:“修行到了這等境地,所作所為,已不是我等可以揣測了。”
莫道人順著他的想法思考了一陣,試探道:“如此說來,師弟是想挑動那蕭家與張衍不和,可此事你能知曉,蕭氏也想必早已知曉了,他們能忍到現在都不動手,足可見他們如今也還不想出手對付他。”
封臻突然大笑一聲,道:“師兄,他們之所以視而不見,那是因為此事尚未挑明罷了,若是我等尋人將此事在門中處宣揚,一旦鬧得沸沸揚揚,你說他們會忍得住麼?”
莫道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師弟當真膽大,把主意都打到蕭氏頭上了。
他把心神壓定,認真想了想,卻發現了一個問題,便出言道:“師弟此言雖有幾分道理,但以兄淺見,蕭氏身為五大族之一,這事就算傳揚出去,也損不了他們絲毫名聲,門中大比之前,以兄之見,他們是不會有所動作的。”
蕭氏乃是萬載門第,些許流言傷不了他們分毫,而且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挑動師徒一脈的神經,更關鍵的是,他們絕對是不願意第一個出頭的。
封臻神秘一笑,道:“此舉師弟我也早有預料,縱然那些老傢伙坐得住,可那些年輕小輩麼?”
莫道人心頭一動,道:“師弟是指……”
封臻沉聲道:“那蕭翮想必師兄也是認得,他乃是蕭翰嫡親兄弟,只是為人偏狹自私,魯莽衝動,若不是因為他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族中還不曾放棄他,早就被人收拾了,師兄,你只瞧他化丹之後,究竟鬧了多少事情出來便可知此人是如何乖戾無禮了。”
“蕭翮……”
想到這個名字,莫道人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傲慢無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