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知道怎麼對待比他們兒子還小的孫子……
如果皇帝從始至終都想要她的兒子,那麼,她也一樣,從始至終,都不可能把她的哪個孩子給那對帝后……
“很多時候,”柳貞吉笑著道,“我老感覺他們不像你的父母,而是你的仇人。”
這麼冷酷無情,反覆無常的父母,想想,其實還不如仇人。
是仇人的話,儘管想著對付就是,還用不著要費心討好,虛與委蛇,還得老提防著被他們背後砍一刀。
柳貞吉以前從未跟周容浚說過這般的話。
她為人處世的一條裡,就是不輕易詬病長者。
更何況,那長者是她丈夫的親父母,她的公婆。
所以哪怕是知道周文帝默許殺她,萬皇后也不是不知情,對這兩人,她也從未與周容浚說過有關於他們的一字半句的壞話……
想想之前她還勸過他放下過往,寬恕別人就是寬恕自己的話,如今想來,甚是荒唐。
她以為的,不一定是他們想要的。
而他們想要的,她也給不起。
她試過這麼多次的和解,結果還是失敗了。
不過柳貞吉也沒覺得後悔就是……
對帝后,她已盡力而為。
現在帝后已經不需要她的盡力而為了,她繼續著對她家王爺的盡力而為就是。
“在想什麼?”見她在話後就垂下了眼皮,面無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周容浚開了口。
“真讓錢保豐跟太子去西域?”柳貞吉輕聲問他。
周容浚看了看門外,把她攬在了懷裡。
等門外傳來了心腹報告無隱患的吹哨聲後,他低頭看她,“你想說什麼?”
“真讓他們去?”柳貞吉在他懷裡轉過了背,與他面對著面,那水汪汪的眼睛裡,清晰地映出了周容浚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這事明顯與錢保豐有關,依錢保豐的為人,父皇能不知道他一石二鳥,周朝西域兩不誤?為了給太子立功,他就真寧肯讓想害他性命的錢保豐左右逢源?”
但周文帝就真對太子喜歡到這種程度了?
如果是,皇帝就不是皇帝了。
他再喜歡一個人,也重不過他的江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周容浚把她頭上的髮釵拔掉,讓她烏黑的頭髮如濃墨一樣從頭上潑散了下來,隨後他摸著她柔順的頭髮,嘴邊揚起了淡笑,“或者這麼說,要是太子把人請來了,錢保豐也弄死了,你說,父皇會不會對太子就真屬意了?”
還有這種可能?
柳貞吉牙都疼了。
還真是有這種可能……
她提出一個可能性,他跟著也提出一個可能性了,這麼說下去一點也不妙……
她傻了一下眼,喃喃道,“那不管如何,我們先處理完錢保豐?”
反正這個時候,皇帝要是還保錢保豐,他要是有這麼糊塗,他們夫妻完全可以跟皇帝對著幹了。
“嗯……”周容浚摸著她的頭髮,笑容越發明朗,他看著對他的事難得這麼主動的柳貞吉,眼睛裡閃爍著迷人的光彩,“沒事,讓太子和錢保豐一道去,跟著太子就是跟著錢保豐,不管父皇怎麼打算的,還是太子怎麼打算的,兩人都回不了,不就正好?”
一個也別想活著給他回京。
柳貞吉聽了不禁汗顏,她心中轉過這麼多道主意,敢情她家王爺,早已經打好主意了。
他這麼一說,她總算也反應過來,他為何裝病不去西域了——錢保豐藏得太深了,一次次幫著太子出謀劃策,太子這一年多來手上管的事不多,但其實頗有建樹,也做了幾間在民間得聲望的事情來,再這麼下去,太子在老百姓的心目中,要英明神武不